“做买卖哪能总挣钱,万一我失败,你们恐怕要跟我一起受苦。”哪怕想象一下那样的画面,鲁齐木都呼吸紧迫。
“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我嫁给你就不是为了享福,我想要的就是一家人和乐融融,有劲一处使,相互扶持。”
“娟子,谢谢你。”
鲁齐木紧紧抱住她,两个人的心紧紧贴在一起,外面月光撒播着清冷,可屋里再没有比此刻更暖人。 一大早,鲁齐木元气满满离开家,昨天晚上被廖娟精神□□双重供养,脸上都闪光。
接上父亲鲁能成,到户籍科重办户口本,没多长时间父子俩分别拿着新本出来,又送他回厂里。
一路上,俩人没有过多言语,鲁齐木不太想说,鲁能成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从压路机厂拐弯出来,鲁齐木回家拿上存折,到银行取出一千二百块钱,和户口本一起掖到棉衣内口袋里,骑上三轮车照常出摊。
在市场,别看鲁齐木坐得稳定如山,其实他心思早飘到那间房子上,眼睛余光经常性地扫向房子的方向,每一次都比上次更欢喜。
吃午饭的时候还好,临近一点钟,鲁齐木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时光好像倒退了十多年,他像个进考场的考生一样,手脚有点不听使唤。
三轮车停靠在房子外面,鲁齐木来回踱步,时不时看看手腕上的表。
已经一点钟了,估计快到了,鲁齐木期盼着。
一点半,是不是有事耽误了,鲁齐木焦急地张望着。
两点钟,是不是那哥俩想反悔加钱,鲁齐木想等他们过来再谈谈。
两点半,鲁齐木已经不需要找理由安慰自己,因为他看见昨天看房子的那三个人,手拿钥匙开了锁,开始挥舞笤帚抹布做卫生。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哥俩没有遵守口头约定,把房子卖了,说不定,他还成了人家讨价的踏脚石。
简直岂有此理,已经说定的事都能变卦,你变卦也行,居然连通知一声都没有。
鲁齐木狠狠踢了旁边的树干,嗷地一声搬脚跳起来,太他妈疼了,这哥俩,伤脚之痛也得算到他们头上。
憋着一口气半次没停,直接骑车回家,进门找到一个空白笔记本,奋笔疾书,发泄心里的愤懑。
十几页纸写完,卷卷塞到口袋里,拎上胶水,鲁齐木又骑着自行车出门,迎着狂风不歇劲,直到一个小区门口停下,找个角落一蹲,隐蔽起来。
小区门口,来来往往的人过去不少,一直没看见那哥俩的踪影。
没错,这个小区就是哥俩住的地方,鲁齐木打听消息的时候随口问的,还真派上用场了。
夜幕降临,风吹得更猛烈了,树枝扑棱扑棱随着摇摆,有一种随风而去的感觉。
鲁齐木找的地方还不错,四周被房屋围着,只感到清冷,没有丝毫风吹进来,而此刻他的心情也如这片空间一样平静安谧。
路口又有人影闪动,鲁齐木扭扭衣领,背着手走出来,面无表情。
“哥俩挺高兴,看这意思吃的挺好,喝的也挺好。”看这情况是庆祝去了。
那哥俩心头一震,喝得晕乎乎的脑袋霎时清醒,有些惊慌地看着鲁齐木,他们的家人围过来,不明所以纷纷问情况。
鲁齐木挑挑眉,“说好今天下午一点见面办手续,你们倒好,扭头就卖给别人,哥们也太不讲信用了。”
“你,你又没有交定金,就不算,我们有权利把房子卖给别人。”
“是呀,我们自己的房子,想卖给谁卖给谁,人家最后出价可比你高。”
哥俩觉得自己还挺占理。
鲁齐木勾起嘴角,讥笑道:“我没说你们的房子不能卖给别人,卖给谁是你们的自由,但你们先跟我口头约定的,总得有个说法吧,再不济,通知我一声,累得我跟个傻子一样等半天,这么大的哑巴亏,想让我独自吞下去,哥们也太高估我的心胸了。”
“反正房子已经卖了,你要想买,找新户主商量去吧。”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