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痛缓解了些许,郑北才挣脱了宁一航的双手,手心里沁满了虚汗,不知是因为宁一航激动的还是刚才胃里不适造成的。
可是心里的小兔子还是没有停下的趋势,郑北只觉得手都在颤抖着,在他身侧端坐着的宁一航也是疑惑地看着他。
郑北这次洗胃引发了胃病,在医院里住了几天,浑身上下不太舒服,宁一航一直都陪在他的身边,事无巨细,从一日三餐到每天和他出去晒太阳散步。
他似乎都觉得这像是和宁一航谈恋爱,每天看着宁一航都觉得芳心蠢蠢欲动,可是他必须克制。
说出来,或许对他没什么好处。
比如,影响宁一航的工作,导致自己的工作受阻,以及他的菊/花…
这天,微风吹拂过刚刚打开的窗口,郑北好不容易把宁一航打发走了,让他回去休息,自己在病房里呆坐着。
但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思前想后也不明白。
荣青忽然的一通电话,郑北必须换了衣服,提前出院。
“来一趟那天的烂尾楼,给你十五分钟。”
那通电话里,荣青的声音隐隐泛着冷意,郑北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他必须去。
就算是为了宁一航,或者为了他和宁一航的关系…
烂尾楼离医院不远,但是怎么样也得二十分钟以上,这叫郑北有点发愁,不明白荣青是什么事才会那么着急。
郑北这才想想,自己应该和上级通报一声。
他想,好像港剧里就是这么演的。
给宁一航拨出了电话,却迟迟没有回音,只是一阵阵地忙音听得他心里发慌。
郑北越想越不对,心里打着鼓,同时又安慰自己,估计宁一航是睡着了。
郑北拦了一辆出租车,加紧速度朝着烂尾楼去了,司机口中叽叽歪歪的,他也不停进去了,一心只想着去烂尾楼。
期间又给宁一航打着电话,依旧没有回应。
“接电话…接电话…”
郑北的手颤抖着,拨通了一个个电话,但是都没有回音。
站在烂尾楼下,他隐约在破旧的门口看见一颗纽扣。
是宁一航常穿的那件花花公子的蓝白色衬衣上的纽扣。
那一瞬间,郑北忽然乱了心思…
烂尾楼还没有上去,但是郑北的全身已然沁出了汗,从脊背到额角,被冷汗打湿。
内心里的恐惧,占领了他内心里的全部位置。
他似乎感受到,他上次在烂尾楼顶上做交易,都没有过的紧张和可怖…
宁一航的名字充斥在他的大脑里,只有这一个词。
郑北狠狠地咬了咬牙,朝着楼上冲去。
阳光穿过没有任何遮挡的烂尾楼的废旧窗口,三十几个人都站在阿一起,荣青站在门口,叼着一根雪茄,手指被雪茄烟熏得发黄,但是唇角挑起一丝笑意。
郑北顺着楼梯走上来,看到的只有宁一航。
他被荣青的几个手下绑着,唇角乌青一片,显然是已经被人暴打了一顿,半倚着墙根,眼眸里闪烁着不变的坚毅和仇恨,没有说话。
在宁一航的身侧不远处绑着的人正是宁一航的另一个线人伙头。
脸上写满了恐惧,在角落中瑟瑟发抖,眼里也是无尽的害怕,几个手下把伙头拎了起来,狠狠地打了几拳,血从伙头的头顶上涌下,其中一个手下喊了一声停手,拽住伙头的脖领,抽出一把匕首,冷声问道,“说,谁是卧底!”
伙头的唇角抽搐着,张张合合,声音发抖,恐惧的向后畏缩着,“是,是他…”
说罢,见到郑北刚刚走上台阶来,伸手指了指,他的手上也是鲜血淋漓,殷红的鲜血落在石灰地上。
宁一航眸子里突如其来的一丝狠劲,朝着伙头瞪着,“你不要胡说八道!”
“那他呢?”
站在伙头身侧的手下把匕首从伙头的脸上拿开,伙头微微松了一口气,刀光在阳光的映照下照在宁一航棱角分明的脸颊上。
“他,他…”
伙头轻缩脖子,一阵支支吾吾。
“快说!”说着,那把匕首又重新指向他,抵在他的脖颈之上。
伙头见说时迟,那时快,生怕那把匕首微微偏侧,就拉断了他的脖颈处的动脉,狠狠地阖了阖眼。
“他是警察!”
伙头的眼睛紧紧闭着,不敢睁开分毫,赶忙出了声,全身被吓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