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
“你母亲她还好吗?”半晌,缓过神来的威廉先生颇有些复杂的问道。
“她很好——”凌旭尧回答。
沉睡着有时候何尝算不得是一件幸事呢?
威廉先生下车时,面色难看得很,灰败可能都不足以用来形容他现在的神情。
慕雪的女儿到后来竟然嫁给了景郁的儿子,这样的事情怎么能说不是孽缘呢?
而他,连慕雪的消息都不曾知道,甚至连当初慕雪离开的原因都不曾探究过。
他到底是活得是如何的失职。
这么多年了——
直到现在才发现慕雪给他生了个女儿留下了一个念想,只是他们却是再也无法相见了。
现实的确有些太过的残酷。
跟他随行的秘书忙走了过来,搀扶住了他的手臂,有些担心着问。
“先生——您没事吧?”
秘书跟了他这么多年,的确是没见过他这么颓然的模样,不免着担心。
“没事!”威廉先生摆摆手,示意自己是真的没什么事。
沉沉浮浮那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更何况是过去了那么久的事情。
秘书见状还是有些不大放心,搀扶着威廉先生上了后面他们自己的那辆车。
威廉先生靠在车窗上,抬手摁着额头,垂着的眸不知道事在想些什么。
坐上副驾驶座的秘书朝着后面卡看了眼,问道,“先生,是直接去公馆吗?”
后面的男人不咸不淡地恩了声,足以见到他的心情会是有多差了。
秘书吩咐了司机开车。
黑色的奔驰车开了出去,后面随即紧跟上几辆黑色的商务车。
凌旭尧并没有立马吩咐人开车,只是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威廉先生离开的背影,削薄的唇微微弯着,他的眸光又深又沉。
等到后面威廉先生的车开走,凌旭尧才淡淡着吩咐开车。
等驶入市中心时,男人微阖着的眸稍稍睁开些许,他抿了薄唇。
冲着前面的人说,“去医院——”
齐放透过后视镜朝着凌旭尧看了眼,不但是威廉先生下车的时候显得及其的疲惫,现在连总裁也是一样。
看上去状态并不是很好的样子。
手机短信的提示音进来,凌旭尧淡淡着垂眸看了眼,是江舒夏发来的短信。
长指轻点了几下,打开了短信。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让他注意休息,早点回家吃饭!有惊喜。
附加上一个可爱的笑脸的表情。
看着短信仿佛像是能看到她发这条短信时候的模样,他的小妻子,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扰着他的心情。
但是他却是乐在其中。
至于这个有惊喜,他挑了挑眉,倒是有些期待她所谓的惊喜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条短信瞬间着让男人的心情变得好了很多,他拿着手机回复她,男人的唇角连带着眉梢都开始愉悦了起来。
因为她喜欢,所以他也喜欢上了发短信这种事情。
很多的很多,多的
是因为她的喜欢所以去做的,时间一久,便成了习惯到了后来是完全戒不掉的样子。
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去适应她的生活方式,喜欢她喜欢的事情。
男人简短的回复发了过去。
收了手机,他将视线转向窗外。
他的薄唇始终上扬着,即使知道了那些事情,能如何?
他和江舒夏现在的这个状态无疑是最好的。
因为足够的相爱,所以足以面对着所有未知的风浪,他的太太和他会这样一直下去。
他始终都相信着他们之间足够承受得住那些未知名的风浪。
凌旭尧来到病房门前,狭长的眸往着门上的小窗看去。
窗明几净的病房内。
景郁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距离隔着有些远,他看不到她此时的模样。
男人的视线渐渐着下移,看了眼门的把手,抬手拧开门把,推门而入。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仪器发出的声响。
缕缕的阳光洒落进来,留下的是斑驳的光影。
床头柜上放着一束郁金香,空气里略微地发散着淡淡的清香。
是粉色的郁金香,不过看上去稍稍着有些焉了,是放了有几天的。
凌旭尧坐在病床边上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女人。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面容苍白,白色的枕头白色的床单衬得她很赢弱,面上甚至没有半点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