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冶:“哪有这么夸张。”
阳阳说真有这么夸张,说完阳阳还把领口使劲往下拉,短袖宽松,被他拉开领口,露出大半个肩头。
果然如阳阳所说,他的肩膀上留了几个红红的指印。
谢时冶瞧着也觉得吃惊,又觉得是情理之中,之前傅煦将他从水里抱起来,扛在肩上的时候,也扛得很轻松。
大概是傅煦平日里看起来太温柔了,让人总是忘记他的力气有多大。
这时门又被拉开了,傅煦站在车外:“我的手套在……”
他停下了声音,从露着肩膀的阳阳看到了谢时冶身上:“你们这是……?”。
阳阳松开了衣服,领口弹回了脖子的地方,回归正常,他大方道:“我在给谢哥验工伤呢。”
傅煦疑惑道:“工伤?”
谢时冶将光着的脚伸出来,踢了阳阳一下:“别胡说八道。”
阳阳委屈地揉了揉肩膀:“真的很疼嘛……”
谢时冶看向傅煦:“你怎么回来了?”
傅煦举起左手,指尖动了动:“我的手套是不是掉车上了。”
谢时冶很不情愿地把手套从口袋里掏出来,递了过去:“本来想说一会拿去片场给你。”
傅煦垂眸接过,转头问阳阳:“你受伤了吗?”
阳阳说:“没呢,我在跟谢哥开玩笑。”
傅煦饶有兴趣道:“什么玩笑需要这样?”
见傅煦没有轻易放过的意思,谢时冶只好解释道:“他非说你把他抓疼了,还让我看他被你刚刚捏过的地方。”
傅煦这才歉意道:“抱歉,一会我让陈风给你送药油过来。”
见傅煦这么说,阳阳哪好意思,忙摆手说不用。
傅煦说要的,说完将手套重新戴上,又看向谢时冶,温和道:“把鞋子穿好出来吧,马上就到你的戏份了。” 山洞戏结束的当天,傅煦也有戏份,谢时冶浑身浴血地投入了傅煦的怀里,脸上的鲜血都蹭在了傅煦的下巴,将那张本就冷硬凉薄的脸,沾上了血腥气。
钟昌明盯着镜头里的傅煦的神态变化,从那扫过洞里尸体时所展现出来属于白起风的冷血眼神,足以让观众觉得从心理泛起不适。
但垂眸望向怀里人那刻,神情就像高山上最难融化的那捧雪,遇见初升太阳,化成春水,软得一沓糊涂。
钟昌明喊了卡,手指搓着下巴,倒也没说不用这条,就是让他们多拍几遍,换一种方式饰演。
还专门将傅煦喊了过来,叫他将目光收敛一点,白起风是很在乎他的师兄没错,但这种眼神有点过头了。
傅煦听着不时点头,等重新再拍时,果然如钟昌明所说,收敛了许多,但钟昌明又觉得不对味了,总觉得傅煦饰演的白起风失去了那股疯劲。
白起风这个角色,说白了就是爱恨极致,爱到极致,恨也极致,嚣张又任性,却对真正在乎的人,即使时低到尘埃里也心甘情愿。
要是不疯,也做不出来将山洞里那些幸存者弄死,只让他师兄活着的疯事了。他没把人命看在眼里,即使是那个年代,这个做法也过头了,令人诟病。
但是白起风不管,他只随心,极其护短,只因他师兄被这些人欺负了。
一个镜头重复拍了不下十次,这对傅煦来说,几乎是从未有过的,连谢时冶都感觉到不对劲。
但是他在这场戏份里,只负责昏迷就好了,傅煦比较辛苦,要一直抱着他,还是公主抱,反复拍了一个小时的样子。
哪怕是傅煦,拍到后来,额头上都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汗,看起来很辛苦。
谢时冶心疼坏了,又不敢直接跟导演叫板,只能在中途休息的时候,忍不住伸手给傅煦揉揉胳膊,捏一捏手腕:“钟导今天怎么回事,这么难搞?”
傅煦听笑了,嘴上还是要说他:“不能这么说老师,老师重复拍这段自然有他的道理。”
谢时冶心里嘀咕:狗屁道理,他就是瞎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