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很多人公开去邵涵所在的医院闹事,弄的鸡犬不宁。
接着陆续有影视作品和邵涵解约,代言的品牌也发表声明。
这件事直到邵涵的父亲出面承认自己儿子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当众在澄清会上宣布邵涵退圈的消息,掀起了轩然大波。
盛瑜有点意外,打了电话问魏平川才知道邵强文将邵涵领回家之后直接送去了东山脚下的一所精神病看护所。
那所精神病看护所也是顶有名的,以至于盛瑜想想有点毛骨悚然。
与其说那是一所看护所,不如说是一座铁打的囚牢,除了无法出来之外还要接受每天的病情治疗。
或许在里面的人只有死亡能救赎自己。
“陆总,我已经按照你要求的把人送进去了,拜托你手下留情放过我儿子吧!”
电话那头传来邵强文苦涩的哀求声,陆权泽抬眼望了望身下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腾云而上,如梦如幻。
“好啊,合作愉快邵老板。”
陆权泽挂掉了电话,嘴角忽然扯出一抹微笑。
人总是渴望得不到的,而忘记自己所拥有的。
例如权贵,比如爱情。
第51章 扫墓
一月初帝都下了第一场雪, 细软绵绵像是白色精灵飘扬而下。
盛瑜看着繁华一刻不停歇的城市逐渐一点一点失去原本色彩, 被银色覆盖,不知怎的有点泪目。
就在去年, 也是小雪纷飞的冬季,他的身边还陪伴着一人, 会在天放亮的清晨将他搂入怀中, 他可以靠在温热的胸膛上半梦半醒之间穿好衣服。会在寒风凌烈的街头将揣在怀里热乎乎的围巾给他系好,也会静坐在依畔河边观赏雪景。
两人捧着热咖啡脸上挂着平淡却舒心的笑,本以为今年也如此, 怎料世事无常。
盛瑜将手中的咖啡饮尽转身丢进了垃圾桶,雪稀稀疏疏的下着落在他发梢上渐渐的消融了。
突然一把天蓝色的伞出现在头顶,盛瑜错愕的转过头。
那是一个身穿着灰色高领毛衣黑色绒服的青年,一双眼睛很亮很真诚。
“会感冒。”
男子的声音好听又带着少年气的温柔, 盛瑜愣了一下才发现好心的陌生人居然长的很好看, 有着如山水画般恬静的眉眼, 温润如玉的气质。
“谢谢,不过雪很小。”
“我要走啦, 再见。”
盛瑜指着马路对面的那条街, 笑着告别。
施子期看着男人不曾多做停留,便远远离去的背影, 喃喃道:“再见。”
盛瑜上了车,坐了好一会儿才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发动车子开往志安墓园。
他和陆权泽还有最后一个约定,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去看望陆母了。
自从尘埃落定后,生活逐渐趋入平静, 每日除了工作便是和朋友聚在一起玩乐。
不得不说改变快有八年的生活方式真的让人无所适从,哪儿怕他身处热闹的场景,内心却在放空。
王歆寒说了一个有趣的笑话,大家纵声大笑时他也笑,只是笑的很无力。
劳勤秧发现一家很好吃的川菜馆,喊上大家一起去品尝他也去,可是并没有多大的食欲。
这种消沉且痛苦的日子持续了好一段时日,以至于盛瑜自己都以为再也没有办法走出这段婚姻的阴影。
可是等他逐渐习惯一人做饭一人看书的日常,那些时常跳出来扰乱思绪的回忆消退后,他有了一种恍惚的感觉。
他终于走出来了,习惯果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哪儿爱逐渐消失也能将人牢牢捆绑。
他将车停在停车场,想了想还是从后座上拿了一把伞徒步走进墓园。
陆权泽的母亲一开始并不是埋在这里,而是在生她养她的那个小村庄里。
后来村庄拆迁,陆父将墓迁了过来。
此刻来墓园悼念的人很少,稀稀疏疏的化做银色世界里的一个小点。
在这些小点里他看到穿着一身肃穆黑色大衣的陆权泽。
那人果然没有打伞,站在墓碑前像一座僵化了的雕塑,任凭细软的雪在触碰身体的瞬间消融。
“来了多久了?”
盛瑜将伞落在他的头顶上,淡淡的问道。
陆权泽在看到他的一刹那,深邃暗藏着情绪的眼睛有那么一丝放松。
“刚刚到。”陆权泽声音很低,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谢谢你……麻烦你了。”
盛瑜听着男人客气又小心翼翼的话,心情有点复杂。
明明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枕边人,如今却如此陌生,无法避免的生出点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