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路雨的记忆再次迎来湿漉漉的秋天。那天在宜安山的时候,她的确阻止过姐夫杀害姐姐,可是姐夫却告诉她,卫晨和姐姐其实还有联系。而姐夫的手机上,全都是姐姐和卫晨的照片。结果,她失去了所有阻拦的意念,眼睁睁地看着姐夫将姐姐推下了山崖。所以,其实早在三年前,姐姐已经坠崖身亡。
父亲紧紧抱住了路雨,这次她终于读懂了父亲的心。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穿着白色长裙,故意弄乱了头发。继而是滂沱的鲜血,是她将抢走卫晨的姚遥推下了高楼,是她杀死了前来质问姚遥死亡真相的安桢,是她将卫晨的身体折磨到千疮百孔,是她设计杀死了不断来骚扰的姐夫。原来那个熟悉的背影,从来都不是姐姐,而是自己啊!
铺天盖地的泪水里,路雨的视线晃悠悠地穿过了父亲的肩膀,清晰地看到姐姐的出生日期:路雪,生于一九八六年六月六日。她想起来,路雨,同样生于一九八六年六月六日。她们,是一对双子座女孩。
第4个故事 巨蟹座:花圃里的断手
文/喂小饱
杨卓不说话了,他从背后亮出一把锋利的剔骨刀,面带微笑地朝我走来…… 五一假期结束,报社里又恢复了忙碌。
经过主编办公室的时候,她正在劈头盖脸地训美编杨卓。主编把屁股压在桌子上,宝姿小套装很拧巴地卡在她赘肉明显的身上。
我猫着腰,趁她不注意,一闪身进了编辑部。大家都到了,见我进来纷纷默不出声地跟我打招呼。坐我对面桌的付晴从电脑前露出脑袋,打量着我说:“黎小楠,你总有穿不完的新衣服!”
我一边开机一边说,“哪有,都是打折的便宜货。”
“我前几天去商场见过你身上这件衣服,都没敢翻吊牌,真羡慕你。”付晴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大眼镜。
我输入密码,然后从包里掏出手机来给文毅发了条信息,亲爱的,谢谢你的礼物。
这时候,杨卓从主编办公室走出来,立马又恢复了平时的嬉皮笑脸。他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心大,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他坏笑着走过来说:“小楠,你穿这么花枝招展,就不怕坏人盯上你?”我瞪他一眼,“坏人是你吧!”大家都笑了。
杨卓脸红了,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你还别不信,前两天咱们J市有个漂亮女孩就失踪了,警方至今没有任何线索。”
“杨卓,你又在瞎编了吧?这回我们可不会再上当了!”付晴做了个鄙视的眼神。
“就是,上回说什么有个女人穿粉色的裙子,结果被人给奸杀了,吓得我再也不敢穿粉色系的衣服了!”我忽然想起杨卓之前的谎话,和付晴联合起来讨伐他。
杨卓缩了缩脖子,小新一样肥短的眉毛皱起来,像两只蠕动的蚕宝宝:“之前的确是我瞎编乱造吓唬你们的,可这件事是真的!”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我们家的《J市生活报》递给我,指着副刊中缝里一则寻人启事说,“喏,你看。”
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照片登在上面,下面写着资料:吴雯丽,二十二岁,J市人,于4月27日晚间失踪,至今未归。还附带着吴雯丽家人的联系方式。
我一看版头,是几天前的报纸,对杨卓说:“或许是出去玩了,没准过几天就回来了,年轻嘛,都爱玩。”
“吴雯丽是我曾经的老邻居,她家庭条件很不好,出事后她妈来求我刊登寻人启事,我就自作主张排进了版面。”杨卓吐吐舌头,“你们都看到了,主编刚因为这事儿把我骂了。”
“想不到你这么有爱心!”付晴赞许地说,然后又问,“可是这次只训了你十几分钟而已,不像是主编的作风嘛!”
“她临时接到一个市民来电,就让我先回来。”杨卓说。
“不对啊,咱们报社本来就有刊登寻人启事的业务啊,难道说……”我伸手点着杨卓,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呀,我没收那500块的版面费,被主编发现了,要扣我一周的薪水。”
杨卓的声音突然小下去,然后扭头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我回头,看到主编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