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帆很是满意,临走还不忘嘱咐海岳和秦老师,让她俩多多提点阿轩一些。秦老师倒是有心教他,但是阿轩却一边庆幸着这儿还有网络信号呢,一边刷着手机地跑开了。
……
欧阳轩在村里住的头一晚就失眠了。第二天第三天,始终如此。
他抱怨着晚饭太难吃床铺又太硬,大晚上地毫无睡意。于是就无所事事地从睡房里溜达了出来,随即诧异地瞧见海岳也没睡,正在厅堂的桌边绣花呢!
只见她一手捏针,一手握着一方白手帕,凑着脑袋眯缝着眼睛,正靠着一盏昏暗的老式油灯,绣得专心致志。
“哟,干嘛不开灯啊?”阿轩说着,按下厅堂的电灯,一瞬间就照亮了整间屋子。
海岳诧异地抬眼,阿轩却嗤之以鼻地道,“大半夜的不睡觉还绣花,吓死人了。”
“抱歉啊,”海岳笑了下,“剧本上我有一段绣花的戏,所以找了丝线和手帕,自己练习一下。”
阿轩坐下来,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水,“我知道那场戏,你是绣了手帕送给我的。不过那场戏才几个镜头而已,你到时候装模作样绣几针就好,犯得着还练习吗?实在不行,绣花部分找个替身来演,不就好了吗?”
海岳听了,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见阿轩又琢磨起桌上的老式油灯来,怪模怪样道,
“哎呦呦,这盏老古董,你从哪个坟里刨出来的啊?真有本事!”
海岳这下可笑不出来了,神色变了变,冷淡道,“……是住在附近的老婆婆找出来给我的。因为剧本设定的年代,乡下可是没装电灯的,谷穗给豪仔绣手帕就是在油灯下。我只是想熟悉下在油灯下绣花的感觉,和电灯一定不一样。”
“……的确,会更费劲儿的感觉。”阿轩有些愕然,没料到眼前这个模样算不得好看的姑娘,居然还挺认真的,于是也端正了眉目道,
“怪不得我堂哥看好你。”
“谢谢。”聊到这儿,海岳已然不太喜欢眼前的这个帅小伙儿了。正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屋睡觉,百无聊赖的阿轩却蓦地耍帅地捋了下刘海儿,开始‘撩拨’起海岳来,
“哼哼,你刚刚说读过剧本了对吧。那除了绣花戏之后,其他戏也研究了吗?”
此话说得轻佻,海岳怔了下,回想起剧本上关于自己的那几段,顿时明白这个油头粉面的小子在暗指什么了——他和她之间,有一段亲密戏。
海岳遥遥记得那段,是谷穗和豪仔在谷仓里幽会,谷穗把绣好的手帕送给豪仔,豪仔一感动,猴急猴急地抱住她就想上嘴亲,谷穗羞得一把推开了,只让豪仔亲到了脸颊。她害臊地说,让豪仔去城里打拼了,创出一番名堂后,光明正大地回来娶她。这番话成了豪仔日后闯荡天下的动力。
剧中的豪仔虽也有轻浮的一面,可毕竟日后还是条英雄好汉。而眼下,欧阳轩挤眉弄眼的模样,几乎就是个登徒浪子。他是不是头一次下乡实在是太无聊了?海岳心想,连自己这般姿色平平都不放过,他看来还真是被‘无聊’的乡村生活给憋坏了!
果然,欧阳轩一番‘搔首弄姿’地说,“连个绣花的戏码你都要琢磨半天,亲身实践。那么我和你之间的亲密戏,是不是也该早早排练起来?起码你应该改一改这副冷冰冰的脸蛋儿,对我多笑笑,笑出一种怀春少女的恋爱感觉吧!”
海岳冷哼一声,简直看不下去了。她琢磨片刻,端正了姿态,摆出一副妩媚的笑脸,回应道,
“哎呦,你说得还真对。要对着你表现出怀春少女的恋爱感觉,可比体验在油灯下绣花要难得多了。”
此话一出,欧阳轩的神色顿时变了。他有些尴尬有些恼怒又有些想不通地瞅着海岳,直到海岳一脸无辜道,
“毕竟你也知道吧,我的男朋友是被誉为新晋最帅小生的郎浩。每天对着他那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俊脸,我现在看哪个男人都没啥感觉了。的确,是该多练练。多谢提醒,我先去睡了!”
说罢,海岳特地挺直了身板儿,腰肢一扭一扭,得意洋洋地转身回屋去了。留下欧阳轩满面错愕,随即甚是不甘心地掏出手机,搜索起‘郎浩’这个名字来……
……
☆、第59章 对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