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他实在是太过分了,私下伪造了奖励券就算了,还擅自把奖励券的内容给改了,改的内容那叫一个天怒人怨。
今天不教训他,她简直枉为人母!
徐闻一脸无辜地看着她,“阿延又犯什么错了?”
说话声音透着几分迟疑,似乎不确定自己的话正确与否。
钱多多深知他的好演技,面对他仿似一无所知的表情,她怀疑道:“你真的不知道?不是你教他的?”
以前钱多多就发现徐闻会用自己的一套为人处世方式教导徐延,徐延的好演技正是在自己父亲的“督促”下练就的,每每犯错,他好像知道怎么样会令大人心软,会聪明地善用自己的好颜色为自己争取宽恕,无论是在家,还是在校。
钱多多有时候忍不住怀疑,人类是不是始终难逃色相的迷惑,否则,这小崽子为何每次犯错都是高高提起,轻轻落下。
就连今天他被识破伪造奖励券一事,幼儿园的老师在她忍不住想要当场教训这狡猾的小崽子时,不停地劝抚她,说孩子只是羡慕别的孩子有奖励券,自己没有,才会“大逆不道”地想出这种伪造假券的事来,让她不要大动肝火,说教一下就行。
放屁,别人家的孩子她不知道,但自家孩子她清楚得很,那奖励券伪造得栩栩如生,一看就是模仿多时才模仿出来的,而且还自带假印章,说起来前两天这小崽子突然说想学雕刻,自己找了一堆木头,让她给他买雕刻专用的刀具,看来就是为了做假章特意准备的。
面对钱多多的质疑,徐闻摇了摇头。
钱多多眯起眼睛,二话不说上前把火关了,“出去对质,我不相信你们俩父子说的话。”
说完,她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厨房,徐闻跟在她身后,走出客厅时,发现徐延还站在一旁的沙发边上,看到钱多多跟徐闻出来,脸上露出了惴惴不安的神色来。
钱多多站在他俩中间,身子一转,怀疑的眼神在他们父子之间来回逡巡。
“徐延,我问你,伪造假券一事是你一个人的主意还是你爸教你的?”
钱多多面色阴沉,声音透着山雨欲来之兆。
徐延下意识抬头望了眼高高的父亲,只见父亲望着他,脸上并无异状,只是一双幽深的瞳孔深邃得不像样,隐隐中似乎夹带着几分警告之意。
他身子哆嗦了一下,“没有,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一个人把所有责任揽上了身,徐延感觉自己的末日就要到了。
钱多多显然不相信他的话,“确定是你一个人的主意?你爸没教你?徐延,如果被我发现你说谎,这一周你都别想要零花钱了。”
徐延抬起他的小脑袋,视死如归地摇了摇头,开玩笑,如果自己把锅全背了,妈妈最多就罚自己一个月不能玩游戏,但是把爸爸招出来,不承包半年的琐碎家务活,他就不姓徐。
说起来,妈妈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找爸爸这种阴险的大人,看他前桌小胖子的爸爸不就挺好的,忽悠一下,说妈妈最近生了重病,他立马就钱包里的钱都掏给了他,这才是正常大人该有的思维,不像他爸,每次跟他说谎,总用那双可怕的眼睛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愁死了,找个机会让妈妈换个爸爸吧。
嗯,下次找个阳光明媚一点的爸爸。
“徐延,想什么呢?是不是又在想怎么撒谎啊?”
钱多多阴测测地问正在思考怎么换爸爸的徐延。
徐延猛地回神,“没有,妈妈,真的是我一个人干的,与爸爸无关。”
钱多多冷嗤了一声,“行,我暂时相信你。”
一旁的徐闻似乎有点难过,“多多,原来你一直都不相信我。”他落寞地垂下眼睑,眼中的星光陨落,只剩下一片幽暗。
钱多多一惊,“没有,这不是阿延这小崽子的鬼点子过于详细,所以我才……”
说到最后,她坦诚了自己的确有怀疑徐闻的想法。
妈妈真笨,老藏不住话,待会爸爸肯定会趁机向妈妈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