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睿下车后,缓步走进案发现场。这几日总是做梦,精神不太好。他黑着眼圈,抵达现场的时候,法医已经在采集现场证据。他们总是最先到达,庄睿不得不赞叹法医的敬业精神跟速度。
鉴于法医正在收集证据,房间不是很大,庄睿先站在外面,等待法医完成工作再入内。老罗正在休假,女儿被救回来后,他请了几天假,打算好好陪陪老婆孩子。上次差点弄出人命,庄睿也打算让他好好休息,放松一下。
王广已经等待一会儿,看见庄睿到来,立刻迎上去。“头儿!”
庄睿点头算是招呼“里面什么情况?”
两人在廊下避雨,王广喝着奶茶,淡淡道“死者黄柏年,几年60岁,是有名的雕塑家,艺术家。他的作品最贵的,一个卖到500万。”
庄睿诧异“这都赶上一套房的价钱了。”
“可不是,可惜再有钱,也难逃一死。”王广惋惜“听说他早年离婚后,老婆孩子都在国外,这些年也没再娶,一直孤寡一人。除了门房赵老头,就是他那几个徒弟跟在身边。往日里没什么事,基本不出门,一心搞创作。”
庄睿看着屋内忙碌的法医,又看到干净的地面,似乎没有血痕。他心中疑惑“谁最先到的现场?”
“他徒弟姜怡,早上有客人来访,她来喊人,结果就看到师傅倒地不起。根据口供,现场没有血迹,她师傅身上也没有伤痕。但是…”王广顿了顿,小心看一眼屋内道“他徒弟说,看见黄柏年死的时候,瞪大了眼睛,好像十分恐惧的样子。”
庄睿转头看王广,狐疑道“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人是被吓死的吧。”
“还…还真是!!”王广讪讪笑笑。根据姜怡的描述,人本来倒在地上,她把人翻过来,便看到黄柏年脸色铁青,双眼瞪的铜铃大,十分惊恐的样子。
庄睿闻言,陷入沉思。恰时,法医收拾好东西,将尸体抬了出来。庄睿上前拦下,拉开上面的白布一看,果然,死者瞪大双眼,瞳孔紧缩,嘴唇微微张开,似乎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王广在一旁看到,要被他那惊恐的眼神吓住,咽了咽口水。
庄睿放下白布,示意工作人员抬走。法医提着箱子走出来,迎上庄睿好奇的眼。“章法医,今天怎么是你?”章法医算是法医部门的重量级别人物,现在很少亲自下场,基本都是在带学生。
章法医取下口罩,笑笑打声招呼,轻叹道“嗨,熟人,接到电话的时候,还以为同名同姓,没想到真是这老伙计。真是……”
“你认识黄先生?”庄睿诧异,这两个人怎么看,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老相识了,以前一起插队,一起考大学,后来在一个大学任教。去年他退休了,我们见面就少了,没想到许久不见,竟是…”章法医的话中,满室惋惜跟遗憾。
庄睿略表同情,让他节哀,顺便又问“黄先生的死因是什么?”
章法医把工具箱交给助手,皱眉道“初步看来,没有外伤,具体的,要做了内部解剖才有结论,不过…我看他那表情,似乎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了。”
“您也这样觉得?”虽然明眼人都看的出黄先生一副吓到的样子,可是亲耳听到法医这样说,还是很奇怪的。
章法医颔首,“不说了,这老家伙,平日都是窝在家里做雕塑,也不知能见到什么东西,把他吓成这样,我先走,争取早点拿出结果来,你们忙吧。”也不等庄睿再问什么,便匆匆离开。
王广看着章法医远去的背影,狐疑道“头儿,你说,要是真被吓死的,那能是什么东西?总不会是见鬼了吧!”
“别瞎猜了,先看看现场。”
房间内,除了被抬走的尸体,其他一概没动。庄睿穿着鞋套走进来,打量这屋子。房间还算不错,分成三部分。左边是书房,一张大大的中式书台,上面摆满字画,笔墨。右边是床榻,复古的仿制木床,优雅神秘。中间是堂屋一样,正中墙壁上挂着山水字画,中间一张圆桌,摆了几张圆凳。
桌子上空荡荡,没有茶具。
王广查看床榻部分,庄睿在书桌前流连,一番扫视,除了一些雕塑之类的书,便是国画书法。整洁的书桌上,还有一张黄柏年的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