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界_作者:花误呀(51)

2019-12-09 花误呀 年上 he

  两个人缩在了一床被子下,被子很轻,像一片白色的云,他们可以毫无阻隔地触碰到彼此,像被关在了一个隐秘的小世界里,做什么都不会被外界发现。

  “郁辞,”乔鹤行轻轻地叫了他一声,很小,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像在讲什么悄悄话,“我和郁沉言只是……”

  可是郁辞没能听见乔鹤行说了什么。

  外头突然炸开一声响雷,把乔鹤行没说完的半句话吞没了。

  这是夏天的海边,闷热,潮湿,适合一切隐秘的爱意。

  夏日的急雨紧跟着落了下来,嘈杂的雨声,铺天盖地覆盖下来。

  郁辞只看见乔鹤行的嘴唇一张一合,却没能听见他在说什么。

  “你刚刚说什么?”郁辞有点急迫地问道。

  可乔鹤行却停住了,他像是在思索什么,眼中露出一点狡黠的神情,却又还留有温柔,“你没听到就算了。以后再说吧。”

  乔鹤行说完这句话,就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郁辞呆住了。

  他甚至忘记了要和乔鹤行保持距离,往乔鹤行那里贴过去,他看着乔鹤行的脸,心里痒得五爪挠心,一心想去追问,乔鹤行到底要说他和郁沉言怎么了?

  他直觉这是很重要的一句话,也许是对他和乔鹤行关系至关重要的一点。

  可偏偏乔鹤行不说了。

  郁辞的心像是被人悬到了高处,却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极度的失望与懊恼一起涌上心头。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乔鹤行,总有种冲动把乔鹤行摇醒,逼他把话说清。

  可他看着看着,眼神却又柔软下来。

  乔鹤行的眉心有一颗小痣,棕色的,只有针尖大小。

  郁辞居然觉得乔鹤行连这颗痣都是可爱的。

  乔鹤行……

  郁辞在心里轻轻地念了一遍乔鹤行的名字,他翻过身,放弃去追问乔鹤行了。

  外头的雨还是很大,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外头的窗户。

  夏日的这场急雨,打乱了他听见乔鹤行到底说了什么,可他心里似乎也没有这么焦躁。

  刚刚盘旋在这个房间里的,缠绕住他四肢百骸的愁丝,似乎都在这急促的夏雨里消融了。

  乔鹤行说他和郁沉言没睡过,从来没有。

  郁辞叹了口气,却又不由地,连自己都没发现的,露出了一点笑意。

  他也不是傻子。

  其实他也能感觉到郁沉言和乔鹤行之间的关系是不对的。乔鹤行来平山路的这几个月,郁沉言就没有留宿过,平日里和乔鹤行也不通电话。

  只是他始终不敢抱有什么期待。

  在没有希望的时候,他还能强压住心头的渴望,得过且过这每一天。

  可是一旦有了期待,却又最终被摔得粉碎,他可能就无法承受了。

  但是今夜里——

  他心里隐约地,似乎触及到了一件东西的轮廓。

  那个东西是他曾经遥不可及的一个梦,如今却好像对他打开了一个裂口。

  -

  第二天起床,郁辞把铺在床上的被子收了起来。

  昨天的那场雨已经不见踪影,灿烂的阳光又露了出来,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郁辞把被子收进柜子里,而乔鹤行在靠近窗台的位置扣上衬衫的扣子,阳光底下,他的皮肤白皙得像在发光,扣子一路扣到了倒数第二个。

  郁辞注意到,乔鹤行手腕处的黑色手绳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皮质挂件,是仙鹤的造型,背后有一个小小的老虎图案。

  那是郁辞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乔鹤行把这个小东西一并带出来了。

  “怎么了?”乔鹤行注意到了郁辞的视线。

  “没什么。”

  郁辞最后检查了一下东西,就跟乔鹤行一起出门了。

  -

  吃过早饭,别墅里的所有人都一起去了海边。

  虽然还没有到这个小镇最热闹的时候,但是海边的游客已经很多了,金色的沙滩上到处都是穿着比基尼身材高挑的美人,还有穿着泳裤冲浪的帅哥,腹肌在阳光底下简直是闪闪发光。

  郁辞清晰地听见团里那个单身的妹子“哇哦”了一声。

  不过他们毕竟是网球社,即使出来玩也没有忘记本团特色,一群人浩浩荡荡杀过去玩起了沙滩网球。

  而郁辞作为编外人员,和另外俩家属坐在太阳伞下计分。

  郁辞注意到,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过来观战了,而大部分女生的眼神,又集中在了乔鹤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