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琳琳也觉得是,卢昭看起来是不太在乎这种事儿。
陆志远说:“不过,你说他成绩那么好,当时怎么会到育才这种破学校,他闭着眼睛也能考上一中吧,你知道怎么回事儿吗?”
贺琳琳摇摇头,她听说是卢昭中考时太紧张了,没发挥好。
陆志远:“我问过,他说是紧张,你觉得卢昭是那种考试的时候会紧张的人吗?”
他问得好像贺琳琳理应比别人多了解一点卢昭似得,贺琳琳心虚,笑道:“我不知道啊。”
陆志远笑了笑,说:“你们不是邻居吗,青梅竹马。”
贺琳琳被青马竹马这四个字吓了一跳,陆志远说得太暧昧了,她和卢昭哪儿是什么青梅竹马啊,他俩顶多算是一栋楼里的邻居,还是那种接触比较少的邻居,远远谈不上青梅竹马。
卢昭死后很多年,贺琳琳一直隐隐记得卢昭,不是说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吗?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记得卢昭。可能是因为她的家还在那栋楼里,每次回家,看到那栋楼,她就会想起卢昭。
每次想起他的时候,都是他早上在楼下骑车上学的画面,都是夏天。她也奇怪,自己居然会记得这个邻居这么久,他们其实接触不多,听罗丽芳说她小时候喜欢跟在卢昭屁股后头,他干什么她都去学,但贺琳琳对这段时光一点儿记忆都没有了,她印象里卢昭只是很优秀,家境好,令她自卑胆怯又忍不住羡慕。
要是他没有遭遇意外,顺顺利利地生活下去,最后他们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吧。
贺琳琳想起和卢昭这段时间来的接触,有点儿迷糊了,怎么会这样呢?她当时去找卢昭时的心情和想法都忘了了,只一个念头,不能让他去,不能让他死。
她还哭了,她当时哭是委屈,还是想到他当初的结局呢?她也不太记得了。
贺琳琳现在想起卢昭,出现的画面是他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笔,教她做题的样子,眉目清晰,再也没有那种褪色似的旧态,他皱眉,无奈,苦恼的模样,都是新鲜的,像刚刚落下来的雨一样,清凉适意,带着青草气。
他在她记忆里越来越鲜亮,这让她高兴,高兴到有点伤心了,他在她身边时,她总以为自己是害怕最多,可现在一想,好像又不仅仅是害怕。
贺琳琳越想越惊,卢昭对她来说,到底是什么,她对卢昭做得一切,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她不该去想一些不可能的事,她厌恶复杂,避免追赶,习惯于被推着走,是最最平凡的那类人,即使有如此不同寻常的奇遇,依然能过得毫无进取心,没有任何改变。
卢昭则完全相反,他走在一条她法踏上的路上,要和他肩并肩,必须全力以赴地追赶,太累了。
他的未来里不该有她。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真的要请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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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贺琳琳上了两天学已经有点儿难以招架了,高三不管重来几遍都没法儿举重若轻。
尤其是在数学课上。
她现在快神经了,一上数学课就紧张,紧张到心慌。其实她倒不是班上数学最差的那个,但也是在最差的那一批里有姓名的,数学老师对这个分数区间的只实行最低要求,上课你爱听不停,不要影响其他人就行。
贺琳琳都被这股松弛诱惑的想要放弃了,就和原来一样,早早放弃,起码不用再担惊受怕,这种不上不下的滋味儿才是最难受的,放弃嘛,舍不得,努力吧,又没有成效,两难境地,就差临门一脚了。
这次班级编座位的时候,老师一反常态的让大家自己选,贺琳琳当然和刘一倩坐到了一起,她们俩都是不爱在老师跟前露脸的人,选了个比较靠后的位置,学习好的都自觉地坐到了前排,中间坐得一批参差不齐,各怀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