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ndy告诉她:“平等的男女之间,才谈喜欢与爱。”
他们的地位不平等。
只有猎物和狩猎之间的区别。
她受够了被人操纵和摆布。
她再也经不起另外一个人的折磨了。
因此离开,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阿呆有点明白了。
不是喜欢。
也不是爱。
顶多能叫的好听点。
叫占有欲。
可是每个人对自己的东西都会有占有欲的啊。
对自己的玩偶,对自己的球鞋和衣服。
可是那些是东西。
不是对人。
因此。
陈麒不过是将Cindy当作一个物件,去侵占,去掠夺。
唯独不是去爱。
以人对人的形式。
想清楚了这一点后。
阿呆还是忍不住的抱了最后一点少女梦般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虚虚搂着Cindy的腰身,靠近她,“你别走好不好。”
Cindy是她唯一算得上“朋友”两个字的存在。
她的人生经不起再一次这样的离别。
Cindy忍不住的薅了薅她的头发。
“傻子,”她说。
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接下来的日子里,阿呆的日子过的很安静。
每天美甲店还有家两点一线。
有空了就跟着电视学英语,或者被拉去教会里听一听牧师的传教。
心很平静。
生活里遇到的各色人种也在慢慢帮阿呆提高听力。
偶尔遇到美甲店的客人,还能和别人磕磕碰碰的说上几句。
日子在慢慢的朝着阿呆期望的方向进行。
若不是赵柯突入其来的一通电话,阿呆都快忘了,周遡已经快要有一个多月没有联系她了。
一个多月。
已经够多伦多从春天走到夏天。
也已经够冬天的积雪彻底融化。
Canada Goose都生了不止一胎的小雁了。
可是。
这么久的时间,唯独不够让她忘了他。
阿呆是被赵柯一个电话叫来的。
电话里,赵柯让她赶紧来,甚至语气严肃的说让她来给周遡收尸。
吓得阿呆抓了桌子上的钥匙钱包忙不迭的就来了。
哪知道一进门看到的,是躺在沙发上喝的烂醉如泥的周遡。
周遡将手搭在额头上,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身上沾染着酒气,地上散着的,全是空酒瓶子。
有啤酒,有红酒,还有高度的whisky和Gin。
桌子上还有喝Tequi而剩下的lime和tonic water。
遍地狼藉。
更可怕的是,周遡他浑身滚烫。
阿呆靠近他。
发现他唇间呢喃着一些酒话。
她听不清。
赵柯见阿呆来了,总算是松了口气,“这儿交给你了,你就在这儿陪着他。”
“妈咪那儿你打个电话去请假,工资我三倍付你,你这几天就留这儿陪着他。”
说着便从钱包里数出一沓子钱扔在桌子上当做预付。
阿呆问他:“他这是怎么了?”
虽然平日里周遡烟抽的很凶,但是阿呆知道周遡并不酗酒,可是现在地上躺着的酒瓶,啤的白的红的,混在一块儿。
怕是有十多二十来个。
这分明是不要命的喝法。
赵柯看了眼面前半跪在周遡面前的阿呆,他思索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今天是他弟的忌日。”
“每年到这个时候他总要疯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