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变得更瘦了,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
空落落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跑。
周遡没说什么,单手掀开黑色衬衫的衣摆,然后躺在床上,闭目休憩。
直到有一双软绵绵的手,带着温度,慢慢地将精油在他的后背搓热。
“最近很忙?”周遡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阿呆的手一顿。
接着又缓缓地按摩起穴位来。
“一直都很忙啊,妈咪又开了一间新店,上个月刚装修好,”阿呆的声音响起,干涩涩的,鼻音很重。
“新店旧店两头跑。”
似乎是感冒了的样子。
“生病了?”周遡半睁开眼,终于正眼瞥了阿呆一眼。
阿呆吸了吸鼻子,“嗯,有点感冒。”
带着头晕目眩的。
连栀子花的精油味都闻不见。
周遡“哦”了一声,语气淡淡,“不会还在生气吧?”
他见阿呆兴致不高,以为还在生气上次在他家的事儿。
“啊?什么?”阿呆没有反应过来。
感冒让她的脑子变得更加的迟钝。
像一只耷拉着眉眼的土拨鼠。
周遡也没再解释,只说了句“算了”。
其实阿呆今天是头晕目眩,昨天晚上她拿温度计量了量,有点发烧。
早上起来本来打算起来给自己煮点热粥,却发现米桶里没有米,空空的。
接着又发现自己的姨妈来了。
腹部的绞痛外加上发烧,让她整个人看上去病恹恹的。
脸色憔悴的犹如一张白纸。
dy问她要不要休假,阿呆摇了摇头。
妈咪新开了店,本就缺人手,若是今天自己还请假,怕是之后来上班少不得被白眼和奚落。
因此阿呆还是强忍着身体的不舒服来了。
她忙了一天,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
直到遇到了今天晚上来店里的周遡。
她给周遡揉了会儿肩,又开着背。
不听使唤的鼻涕慢慢地,缓缓地顺着人中滴落,有几粒还滴到了周遡的背上。
阿呆赶紧倒了更多的精油掩盖过去。
只是精油的味儿冲,惹得她打了好几个喷嚏,也只敢捂着嘴巴小声的不让趴着的周遡听见。
可惜还是被听见了。
“发烧了?”周遡问她。
阿呆拖着鼻音“嗯”了一声。
周遡“啧”了一声,便也没再说什么。
直到按摩结束。
周遡今天穿着黑色的衬衫,黑色衬的他皮肤很白。
他修长的手指将扣子一粒粒的扣起来,阿呆就傻傻的盯着他的手指看。
他小拇指带着一枚尾戒,银色的圈儿,没有任何花纹,只知道每每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就喜欢转着自己的尾戒。
而他似乎很宝贝这枚毫不起眼的戒指。
阿呆从未对任何一个客人如此的上心过。
周遡是唯一一个。
虽然她知道,这份心意最后是无疾而终,但是也不妨碍她飞蛾扑火。
周遡伸出手,在她呆滞的眼神面前晃了晃。
“上床躺着,”周遡拍拍她的脸。
阿呆不明所以。
她迟疑了两秒,最后却还是乖乖照做了。
周遡问她:“薄荷油有没有?”
阿呆指了指其中的一个瓶子。
“眼睛闭上,”周遡的声音轻而淡。
却挠的阿呆心痒痒的。
她本想推拒,最后还是乖乖地听话。
周遡倒了些薄荷油在手心搓热,接着给阿呆按摩太阳穴。
阿呆本能的身子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