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也让她暂时的放心了下来。
她的阿遡,没有丢下她。
“二,就是这个信封里,有曾经你没有收下的黑卡,之前的条件依旧有效,你想去读书也好,去拿这笔钱做生意也好,总之,离开这里。”
陈生这次没有绕任何的弯儿,直接告诉了阿呆摆在桌子上的条件。
但是阿呆也不是傻子,她明白,陈生提出来的这些条件,不过是为了逼迫她离开周遡。
说明周遡还在找她。
这个消息让她心头一暖。
“我不会选的,”阿呆看也不看陈生递给她的信封,“我要见周遡。”
她始终不肯退让半步。
陈生既然再一次的坐在了阿呆的对面,他便不会像上次那般轻易的妥协。
他想好了阿呆一切的路数和有可能发生的一切。
于是陈生又从包里拿出一封黑色的信封,“拆开看看吧,”他将信封推在阿呆的面前。
“这是你一直要为你妹妹找的□□,”陈生向后仰了仰,他将后背抵在椅背上,然后点了根烟。
“你知道的,遇见合适的□□,并不容易。”
不然阿妹的病也不会拖了那么久。
而她也不需要背井离乡偷渡到异国他乡,就为了多勤点钱寄回去。
阿呆看着带着主治医师签名的诊断书,这下没了声音。
感情的天秤立刻发生了倾斜。
一切的防备顷刻间瓦解。 一边是周遡,一边是阿妹。
感情的天秤,倾斜到让阿呆难以抉择。
一边是喜欢的人,一边又是至亲。
陈生这一次,是真的拿捏住了阿呆的软肋。
陈生将阿呆眼中的犹豫看在眼里。
他也不着急,就那么静静地陪着阿呆耗着。
当然,他是有备而来的。
因此他要说的,自然不单单是这一点。
陈生手里的烟就那样点着,也不抽,烟味在密闭的空间里慢慢的散开。
“你有多久没和你妹妹通电话了?”
陈生坐着问她,像是很随意的问起了这个话题。
阿呆张了张嘴,却出不了声。
这段时间内,她因为OCAD作品的事情焦头烂额,忙作一团。
距离上次和阿妹开着摄像头安安静静的视频,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这些时日里,要么是她忙碌的时候,十二个小时时差的阿妹早早的睡下。
要么就是等到阿妹醒来,在电话那头的她,则是含糊的应对。
两人好久都没正常的对话过了。
“……她怎么了?”
阿呆的手心里已经濡出了汗。
因为忐忑。
也因为紧张。
陈生从信封中抽出两张照片:“这是最近在你们小区流窜的两个流氓。”
“你妹妹……”
他的话还没说完。
“咯吱”一声刺耳的声音,便从对面传来。
是凳子与地板发出的剧烈摩擦声。
“你告诉我,我妹妹……怎么了?”
这一刻,阿呆的声音中,都带着难以克制的颤抖。
那种掐住喉咙的恐惧感又再一次的笼罩住她。
她太怕了。
怕再次失去自己的妹妹。
这一次。
她突然记起了之前睡醒过来的时候,怎么也回忆不起的梦境。
梦境里的啼哭,还有如影随形的白色鬼怪,甚至还有缠绵不去的雪花。
那不就是……
那一年的冬天么。
她带着阿妹一起去河边吃雪。
也是在那一个冬日,她原本健全的活泼的还带点小聪明的妹妹,就永远只有那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