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知道Cindy在说气话。
“好好地,谈什么死不死的,”阿呆知道广东人很迷信这些,就连妈咪开新店都要请大师过来测风水。
一楼的大厅还摆了鱼缸做风水局招财。
“Michael过来找你了?”阿呆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
“提那个衰仔干嘛,”Cindy从烟盒里抖落出一根烟点上,她咬着烟屁股,窝躺在印有斑黄印渍的沙发上,长腿大喇喇的伸直,而黑色的长发乌泱泱的散了一片。
“他死了最好。”接着吐了个浓稠的烟圈。
阿呆心里大概明白了几分,大约是Michael又过来找Cindy要钱。
“先去洗个澡吧,”阿呆讷讷的出声,“我去楼下给你去厨房找点吃的。”
现在早过了饭点,不知道厨房还剩什么,阿呆想着不行就去街角给Cindy买碗热汤。
Cindy不甚在意,潦草的“嗯”了一声。
她的思绪全都沉沦在指尖的烟里。
阿呆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只是到了门口阿呆准备拉开门离开,背后突然响起Cindy的声音。
她的声音低哑,黯淡,混不似之前叫嚣Mandy的那样。
她说:“阿呆,我总说你呆,说你蠢,其实我才是那个最呆最蠢的一个。”
“不然我怎么会对一个没有良心的人,用情至深。” 那天阿呆帮Cindy买完午饭回来的功夫,Cindy算是调整好了状态。
至少看起来不那么颓唐与萎靡。
只是眼底的憔悴却怎么也遮不住。
她看到阿呆拎着饭回来。
Cindy掐了手里的烟,捏着烟屁股在茶几上的玻璃缸里拧了拧,“这周六我过生日,在KENZO办,你来不来。”
语气听上去理直气壮极了。
不似邀请,反而像是一种通知。
阿呆愣了愣。
接着她笑了笑,嘴角抿出一个细小的弧度,“还是算了吧。”
Cindy的朋友她都不认识。
去了难免不自在。
“干嘛算了,”Cindy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她打开外卖盒,又抽出筷子,“去认识认识朋友咯,Michael那边的朋友也来,到时候看上哪个,我帮你介绍啊,你也不能总单着。”
说着还对阿呆挤了挤眼。
听见还有Michael的朋友来,阿呆更是敬谢不敏。
她摆了摆手,“算了算了,说不定那天晚上美甲店的老板娘会call我过去帮忙。”
周末被临时加塞个班也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阿呆想想还是算了。
倒是Cindy二话不说打了电话。
“喂,Kate,我上次给你介绍来的小姐姐这周六要来我办的生趴,对,这周六就别给她排班了。”
说完干净利落的就挂了电话。
阿呆瞠目。
“喏,搞定了,”Cindy将手机扔在一边,接着拿起筷子插面条,“周六晚上八点在KENZO啊,别忘了。”
说完便低下头囫囵吃起面来。
面有点糊。
里面的放的酱牛肉也少的可怜。
大概是真的饿了,Cindy吃的很香。
吃完之后。
她扔下筷子。
“去吧。”
“我是寿星,就当让我开心。”
她在这里的女性朋友不多。
而阿呆算是知心的那一个。
阿呆有些无奈。
“那……你想要什么礼物?”
阿呆囊中羞涩。
她送不起Cindy平日里用的包包鞋子和化妆品。
Cindy勾住她的肩膀。
“人能来就好了,你又不是我男友,送什么礼物。”
朋友之间,她向来也不看中这些。
更何况,阿呆的情况她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