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模作样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男人站在阳台抽烟,穿的黑夹克,脊背挺得笔直,冷酷像一抹无生气的剪影。陈玉汝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说:“当初我们还是好的,拿我当个老朋友不可以吗?”
鲁源没再推开她,冷笑一声,“我可不敢。”
陈玉汝自顾自说:“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源哥,我送你份礼物怎么样?”
她将头撑起来,宛如少女俏皮地眨眨眼睛,心血来潮地欢笑,看着鲁源。
鲁源把烟头灭了,将身子撤远,讥讽说:“别介,我可受不起您的一番大礼。你也别打什么歪主意,不上当。”
陈玉汝只是笑笑,内庭的琉璃光辉映照在鲁源的面庞,陈玉汝定定看着男人黝黑冷硬的眼,她微微勾住唇,轻拍鲁源的肩膀一下,“走了。源哥儿,明早别来送我。”
陈玉汝戏份的杀青昭示着这部戏距离收尾不远了,骆导也高兴,举着酒杯说这是他拍摄最快的戏,当下感谢了两位男女主角,和名义上来帮忙做特邀的陈玉汝。
这一夜骆导喝高了,大手一挥,明日剧组休假一天。大年三十都待在剧组没回家的工作人员们,喜极而泣,熬了几个月的班,终于等来一次假期。
在这一天的假期中,剧组没有拍摄,而陈玉汝也带着她那叽叽歪歪的两助理离开了。
鲁源从来不认为陈玉汝说的全是废话,陈玉汝要送礼,不知道要给于乔送什么礼物,他向好几家宣传公司,私人营销号问候着,也没听见有什么关于谢焕生于乔的动静。
毕竟两人那点事,媒体也翻不出个新花样去唠叨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在后头。
剧组恢复工作的那一天,于乔又出事了。
于乔化完妆,坐了面包车到片场拍戏,才发现她的喉咙越来越不对劲,最开始只是觉得喉咙有些紧得发疼,约莫着是昨晚睡凉了身子,感冒了导致不舒服。
她怀孕进入惫懒期,一天到晚嗜睡得很,只有拍戏才能调动积极性。就拿昨天来说,骆导放了个假,于乔就窝在酒店里一天,躺在谢焕生的怀里发嗲要抱抱,一会儿头疼了要揉揉太阳穴,一会儿腰躺酸了,需要捏捏。
女人这点小性子以前没见着,但在怀孕后期展露无疑。
谢焕生是疼她,两个人就足不出户在床上窝了一天。
她一说嗓子疼,谢焕生忍不住训她:“都怪你昨天瞎折腾,那被子起开来起开去,冷风灌进去,肯定是着凉了。”
南方的室内没有暖气,在屋内站着跟屋外一样冷,可于乔还当作在家里一般折腾,光脚踩在地板上。为此,没少挨谢焕生的训话。
她将头搁在谢焕生肩膀上,装作头晕地蹭蹭,嘴唇撅着,“你怎么越来越爱唠叨了。今天还得上工呢,你能不能别训我啊。”
“不能。”谢焕生皱着眉说。
于乔被谢焕生搂着,灌了好几口润喉的水。
这并没有使于乔好受些,她难受,只能将头使劲蹭着谢焕生脖子撒娇,嘴里也直哼哼难受。谢焕生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到了片场后,一开嗓,于乔彻底失了声,嗓子火烧火燎疼,刚开口跟骆导聊今天的拍摄,骆导举着茶杯,疑惑:“于老师,火锅吃多了啊?这嗓子怎么跟我们这些糙老爷们儿一样了。”
自从片场有了个孕妇,骆导只能将抽烟的爱好,改成喝茶。越苦越涩的劣质茶尖儿,他约喜欢那股味。
于乔没搭理逗她玩的骆导。
坚持拍了一个镜头后,这戏是没法拍。
于乔彻底失了声,开嗓都蹦不出一个字,外加上轻微头晕目眩和耳鸣,赶紧送往了医院。
医生查出来的结果是服用耳毒性药物导致的失声,孕妇食用该药物,则会药物通过胎盘导致胎儿听力问题。
鲁源到达医院时,才恍然大悟陈玉汝送的礼物原来是这个。
彼时,于乔正可怜巴巴地躺在床上,手上挂着点滴,2000ML的生理盐水输入体内,加快代谢,将药物排出体外,以免毒素进入胎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