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乔脾气燥,人又犟,光是谢焕生帮她洗内衣裤这件事,就能暴躁到把衣服全往垃圾桶里放。
结婚前的管束就挺多,婚后的管束更甭提了,她自由成习惯,从小到大,没多少人管住他。不玩夜间飞车,海上冲浪,结了婚得惜命,饮食上也管着来,不允许挑食,她都认了。
偶尔,于乔会想:谢焕生果真是继承他父母的基因,爱管人。
结了婚,来管她了。
于乔说出来,调侃过谢焕生,谢焕生抬眼抱住她,问:“那你是我生的吗?我管你,又没图你叫我爸爸。”
于乔噎住,没想到还被谢焕生占了辈分上的便宜。
但她不能输,当即勾着谢焕生的下巴,挑衅一笑:“老公,你想和我玩新鲜的,直说就好。”于乔趴在谢焕生耳边,呵气,潮热的气体喷在耳垂上:“你想听,我可以在床上叫。”
谢焕生一手揪在不正经的女人脸上。
于乔咯咯直笑。
二十出头的她和结婚后的她不一样,结婚前,她认为婚姻是真命天子和天女的故事,是你为血肉,我为你血肉做的脊骨,谢焕生和她是完美契合上的。结婚后,她才知道,爱情婚姻都不存在什么完美契合,命中注定。
大家都是由于老天爷的随机配对走到一起。
为此,她充满感恩,谢焕生于她,是一契合度高的齿轮,且不会有比谢焕生契合度更高的齿轮出现。
她的炽热慢慢转换为相濡以沫的平淡。有看不明白他们关系的姐妹哥们儿,说她付出太多了,常听到的一个词就是下嫁。
于乔也不想去辩驳,付出了就付出了,付出的也不只她一个人。她有很多人爱,于海,赵曼丽,姥姥,表哥,谢焕生却似乎只有她。
如果还能多一个人爱他就更好。
于乔是喜欢小孩的,到了这个年龄阶段,她想要个可爱的小朋友陪伴,谢焕生也同意了。做这个决定时,却没想到后面会给两人带来祸端。
作者有话要说: 想写快点,又写不快……难道这文真的要陪我过春节?头大 刚开始,他们还是好的,于乔进入漫长的备孕期。谢焕生稍稍忙碌,但手上也只有一部电影。
于乔的空闲倒是很多,恰好她那时事业陷入沉寂期,没谁请她去演电视剧,连商业活动也很少出席。
一两个月就接一部话剧。
话剧很多时候不同于影视作品出现在观众视野中频繁,有流量,多数宣传力度也小,全靠有名的剧团和编剧撑着,不出名的剧目卖票还需提前五六个月攒座。票价也贵,比起消费电影电视剧,又耗时长,种种叠加到最后,多数剧目满不了座。
圈子内有句调侃的话,电影是导演的艺术,电视剧是编剧的艺术,话剧是演员的艺术。
做演艺事业的人,演电影的名声赚的多点,演电视剧的钱赚的多点,演话剧的,您只能告慰自己,提升自己多点。
但于乔还是喜欢话剧,特别是她爱着的即兴情景剧。有段时间,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这样做是否是对的,她脱离那个浮华圈子。
明明她也可以靠脸吃饭,靠流量赚钱,她也可以又黑又红,照样把钱拿了去。她为什么要在某个黑不溜秋的小剧院里,守着那零星三俩,坐不满六排的看客们,穿一百来块的廉价戏服,顶塑料头花,演一民国时期被糟蹋来糟蹋去的女性。
稍微出格大胆的剧目,说不定还会被下一个巡演剧院给毙了。
但她喜欢,喜欢不一定全部是快乐的,喜欢有可能夹杂痛苦。喜欢不顶饭吃,但她于乔也不怎么缺饭吃。
她有过迷茫,又走出迷茫,只觉得做的事还是对的。
在备孕前期,她的心情还是放松的。
这里做过一次检查,那会儿是谢焕生跟医生交谈,医生走出来后,只跟于乔说了一句,调养身体,可以开始了,没问题。
备孕很久后,于乔肚子也没什么动静。她比较懊恼,有跟谢焕生提过:“要不我们再去做个检查?我们是不是方法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