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最近大火,不论干大事小事都能上热搜,摄像师自然总给他镜头。听到影帝获得者名字的时候,电视机里唐元表情正常,电视机前的李木子却愣了两秒,好半天才举起酒瓶,又喝一口rio。
剧组的庆功宴也因为唐元与影帝失之交臂而少了些欢乐。起初没有人敢说这部电影的事儿,直到唐元自己捅破,说他还年轻,将来还有大把机会,气氛才渐渐活络起来。
散场时已经是凌晨三点,李木子抱着她的玩具狗躺在地板上,显而易见是想等唐元回来。
唐元看到李木子的样子就笑了,心里的阴霾一扫而散,他俯身闻了闻李木子身上的一点点酒味儿,将她抱了起来,小声说:“一看你就没少喝……”
李木子本来睡得就浅,从唐元怀里挣扎着下了地,迷迷糊糊问:“你回来了?”
“我不回来我去哪儿啊。”唐元揉了揉李木子的头发,“又给你们老蔡画了一晚上的图?”
李木子摇头:“我看的直播。”她低垂着眼睑,好半天才问,“你难过么?”
“不难过。”唐元拉开落地灯,柔和的紫光撒到了地板上,“我是一个年轻人,未来前途光明。这种机会当然应该给前辈。”
李木子笑了:“我不相信你不难过。我允许你哭。”
“不是吧。”唐元蹭了蹭鼻子,“你当我是你么?考个摩托车本儿还因为第一次没过躺在床上难受半天?我是你坚强的后盾,没有什么能打倒你男友。何况只是错过了一座奖杯而已,又不是没有片约,挣不到票子了。”
“你要是这么说,也有点儿道理。”李木子打了个哈欠,“真的没事,我就要去睡了?”
“去吧。”唐元把李木子送进卧房,“明天你不是还要画图。”
给李木子关上卧房门,唐元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坐到客厅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昏暗的街灯。不难过当然是假的,战场上从来就没有‘让’这个字,让了一次,也许就送走了好运。可是他也不能不承认,和前辈比起来,他这个半小鲜肉还是嫩了一些。 落地窗外,街灯照在苍翠的古树上,显得有些萧瑟。唐元身边已经摆了很多罐空酒瓶,他还不满足,又拉开手上那罐啤酒的拉环。
李木子这一觉睡得不安稳,索性走出卧室,准备去冰箱里拿点儿雪糕填填肚子。刚打开自己卧室的门,就看到了唐元单薄的背影,在淡紫色灯光的映衬下,更显得孤独。
李木子愣了愣,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雪糕,走到唐元身边,坐了下来:“刚才不是还说没事,这么会儿喝这么多啤酒,你不是很爱醉么。”
“今天清醒。”唐元朝李木子笑了笑,看着她拿在手上的雪糕,“外面儿都快下雪了,你还吃雪糕?不怕拉肚子么?”
“我更怕我早上会饿。”李木子强词夺理着,“晚上睡不着很伤的,当然得吃点儿好的。”
唐元挤了挤睛明穴,扶着地板站了起来:“我去给你煎个鸡蛋,再热一杯牛奶。你妈特意嘱咐过,让你少吃点儿雪糕,能不吃尽量就不吃。”
难得唐元没有用‘我未来丈母娘’来称呼李木子的母上大人。“偶尔一次,没事的。”李木子主动握住了唐元的手,“不如你陪我坐坐?反正我睡不着。”
唐元当然知道他家女友想陪自己。“我真的没事。这种事儿,你总该允许我伤心两天,很快雨过天晴,我可能就要成为圣人了。”
“你平凡点儿挺好的。”李木子挖了一块儿雪糕放进嘴里,“从幼儿园到大学,你已经‘天之骄子’一路了,好事总不能一直落在你头上,那对别人来说,太不公平。”
唐元揉了揉李木子乱蓬蓬的头发:“你这位‘天之骄子’倒劝起我来了,请问蔡老师对你不公平过么?”
“当然。”李木子说得理所应当,“最近我几乎大包大揽了我们课题组的图纸,陪你说话实在是在抽时间。”
“能者多劳么。”唐元抢走李木子手里的雪糕,脸颊已经泛红,“你真的不能再吃了,回头儿躺在床上打滚儿,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