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吸扭头看过去，同时，段季修也抬眸瞧了于婉两眼。
“怎么了？”于声淡淡看着于婉，语气生硬又疏离，连最基本的面上功夫都懒得做。
于婉即便恨得牙痒痒，也不得不做作样子，她假装若无其事且可怜兮兮的模样，“下节课的英语书我忘记带了，你可以不可以借我一下？”
于声差点失笑，一点情面都不留给她，“借给你，那我怎么办？”
“你可以和同桌一起看啊，我刚来，自己一个桌位。”
她说完还不忘偷偷看了段季修一眼，恰好，段季修正抬头看她。
于婉心跳砰砰乱了几下，脸红娇羞的重新把目光看向于声。
于声迟疑了。
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尴尬，于婉手心握成拳，感觉颜面扫地。
片刻后，略微懒散的声音响起，疏离又淡漠，“我的借你看。”
于声和于婉都有些意想不到的微愣。
段季修好像心情特别好，边摆出来英语书，边默默看了于声一眼。
于声下意识扭头瞧他，眼神不解又困惑。
于婉喜出望外，没想到段季修会主动借书给自己，她笑盈盈的向段季修道谢。
段季修丝毫没回应，只是扬着眉峰好整以暇的睨着于声。
于婉一副好姐姐的模样，“声声，放学后我等你一起回家呀。”
于声默了一会，轻笑，“一起回家？你确定吗？”
周围已经有同学投过来好奇的目光，于婉极力让自己保持良好的形象。
于声叹口气，实在不想和她过多纠缠，“放学我有事，你先走吧。”
于婉压着脾气说了声“好”才转身离开。
她盯着于婉的背影有些发呆，表情和眼神都淡淡的。
何必呢，假装不认识不好吗？又不是什么真的姐妹情深。
于声垂下眸子，继续塞上耳机低头打算看书，顾清欢转过头，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想说什么？”她抬头看向顾清欢，仿佛能猜到她的心思。
顾清欢组织了下语言，小声问，“你和你姐姐，是不是关系不好啊？”
虽然于声没说，但她这两天多多少少看出来了一点，于声和于婉，不似其他姐妹要好。
于声默了片刻，云淡风轻的开口，“同父异母。”
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解释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段季修不免多看了她两眼。
她眼底的光有些暗，情绪一闪即逝，垂下的眼皮把暗淡的眸子遮住了大半。
不知为何，段季修心里有些难受，他最见不得她这幅模样。
顾清欢愣了一下，识相的不再多问。
英语课铃声打响，于声把眼前的英语书翻到要讲的那页，低头专注的看着。
根本没有想和段季修分享的意思。
段季修终于还是没忍住，低声征求她的同意，“诶，放中间一起看？”
于声从课本上抬头，幽幽看着他。
少年清澈的眸子无辜又带着一丝讨好，她晃了晃神，于心不忍。
边把课本往中间推过去，边小声嘀咕，“你又没多余的书，装什么友爱。”
两人离得近，段季修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耳里，他笑了，回的理所应当，“这不是看你不愿意借给她么。”
旁边有不少同学看着，如果最后没借，难免会让人说闲话。
“我还不愿意和你一起看呢。”于声继续嘀咕。
段季修抬起食指戳了戳她脑袋，“你有没有良心啊。”
于声脑袋偏了下，扭头瞪他，“再动手动脚就别看了！”
他讪讪一笑，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间，食指沾染着洗发水的清香，味道格外好闻。
段季修手指僵了僵，垂下眸子睨了会向他倾斜靠近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