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觉得华斯比有问题,他前几天抵押房子,向银行贷款50万,可不到两天又还清了,这是在做什么?”张青不解地问。
“等钱急用啊。”莫涛道。
“那为什么不到两天又还清了?”
“也许不需要这笔钱了。”
“根据调查,华斯比不存在经济压力,余婷是全职太太,他们有个儿子在念幼儿园。华斯比不赌不嫖不炒股,余婷也很节俭,他们怎么会忽然急需那么一大笔钱?甚至抵押房子?”
“他们自己不急着用钱,并不代表别人不急着用钱,也许是哪个亲戚朋友遇到事情向他们借钱,后来那件事又自行解决了,所以就把钱还给华斯比。”
张青白了莫涛一眼:“你的亲戚朋友向你借钱,你会抵押房子贷款借给他们?现在的社会,已经没有这种人了!”
莫涛懒得理他,闷闷不乐地坐着。
沉吟片刻,罗天问,廖志勇那边的情况怎样。
医院那边仍然在跟进,暂时没查出廖志勇患有癌症,不过在洪泽庙发现女尸的当天晚上,张青看见廖志勇跟古小烟在酒吧起了冲突:“古小烟当时很生气,揪住廖志勇的衣领,还泼了他一脸啤酒。因为古小烟认识我们,为了不被廖志勇察觉,我们就没有过去放窃听器,所以……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后来古小烟好像收到一条手机信息,又揪住廖志勇的衣领,痛骂一顿后就走了,过了一会儿廖志勇也回家了。”
“祁丽丽呢,有没有消息?”
“暂时没有。”
莫涛忽然皱着眉问:“罗队,你说古小烟和宋法医三更半夜地跑去洪泽庙做什么?”
张青抢着回答:“不是说了宋法医心情不好,约了古小烟喝酒吗?”
这时候,罗天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来了,是尤希打来的,说化验报告已经出来,证实卧轨的两名死者就是——
王强和朱珠。 洛城跟宋教授并肩走出家门。
望看阴沉沉的天空,洛城将雨伞拿给宋教授,柔声道:“看样子要下雨了,把伞带着吧,如果中午不回来吃饭,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可能不回来吃饭了,你真的不去吗?”
“不了,老师是知道的,我害怕那种场合,让人难受。”
“你如果觉得无聊,就出去逛逛街,别闷在家里。”
“好的,要是你中午不回来吃饭,我到小烟家看看Tina,有些日子没见它了,不知道有没有长大些。”
宋教授点点头,转身离去。
有位老友的儿子昨夜喝多酒,与人飙车。结果连人带车摔进江里。可怜那孩子才二十二岁,正值人生最美好的青涩年华,更可怜老友四十五岁才得此子,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骤时无法承受,心脏病复发,被送进人民医院,宋教授此刻就是过去老友家,看看能否帮上什么忙,也忍不住感叹生命的无常与脆弱。
直到宋教授搭上出租车,洛城才返回屋里,刚转身,便看见宋宇文径自走进厨房。
说实话,洛城有些怕他,因为他对她过于冷漠、过于苛刻。洛城已经不断地努力,希望宋宇文能够接受她,把她当作这个家的一员,跟她成为亲人、成为朋友,有空时一起聊天、一起喝茶,可是宋宇文的心就像千层冰、万年雪,始终融化不开。究竟是她不及他亲生母亲的万分之一,还是因为她不该太年轻?可是年轻不由她控制,若是可以,她真希望自己跟宋教授一样,年过古稀。
宋宇文端了一杯绿茶出来,淡淡地问:“我爸呢?”
这一句简简单单的问话让洛城有点受宠若惊,两年了,这还是宋宇文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使得她手足无措,竟睁大着眼睛,木偶般呆愣在原地。
“他出去了?”宋宇文又问了一句,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是……是的,刚出去,秦伯伯的儿子昨夜出了车祸,老师过去看望下。”洛城结结巴巴地。
“哦。”宋宇文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