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 倪照亲得心不在焉，手上拎着的小袋子晃啊晃的， 含糊说着：“行了行了……要不然该中毒了。”
等缓和过来， 他才笑说：“行，今天要没毒死， 那明天接着来。”
倪照也笑了，“可把你美得！口红我就收下了， 谢谢啊。”
“快进去。”
“你先回啊……”
她分明没喝酒，可语气就跟喝了酒似的， 黏糊糊的。
一说完， 她自己都打了个冷战。
实在是把自己肉麻得不行了，她一转身又换了主意，“行行行我先进去我先进去……”
进去再接着愁眉苦脸：妈的到底要送他什么玩意儿啊？
对她这个问题， 郑茜第三次提出建议——
内裤。
倪照对她支的这招儿报以白眼， 最后还是没办法了， 到网上搜起来了。
有让做手工的，有让送香水的， 还有让送她自己的……
越看越不靠谱。
最后，她又摸到孙琦那儿问去了，孙琦二话不说， 一个语音通话拨了过来，开门见山支招：“送他需要的啊。”
倪照苦恼得不得了：“不知道他需要什么。”
“要不然送他双练舞的鞋？再不行就亲手做个蛋糕吧，反正你手艺好。”
“蛋糕？指不定人家已经给他定好了……”
孙琦：“……”
孙琦算是没招儿了，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快挂断的时候，孙琦在那头顿了一顿，问：“照照，郑茜呢？”
郑茜听见这话，朝这边看了一眼。
“旁边呢。”
“……哦。”好像问一声也就只是为了问一声而已，没有了下文，倪照看看旁边表情有些僵的郑茜，对着电话说：“你要跟她说点儿什么么？”
孙琦：“不、不用，你们早点儿睡。”
收了线，倪照问郑茜：“你们俩这算怎么回事儿？”
“没什么啊，就这么着吧。”
“数了么？”
“什么？”
“几天没联系了？”
郑茜顿了顿：“也就三五天吧，唉……别说这个了，咱们看剧，看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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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圣诞节，恰巧碰上周一，匆匆赶来上课的人群中总有人挂着浓重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昨天晚上嗨得太过了。
倪照一早起来就收到了来自姜信的一个“早安”，本来她心情还不错，结果没想到的是，她一出门就碰上了孙晋。
那会儿她刚打开了一个三明治准备吃，嘴一张开就看见一个人站在不远处，插兜看她。
她匆促地打了个招呼正准备绕开他，他就跟了上来，“昨天晚上去哪儿过的？”
“外头。”
“本来想约你，但是突然被朋友拉出去喝酒了，怕你尴尬。”
“不用不用。”
“嗯？”
“我是说……你不用约我，我不会去的，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啊。”
“唉等等……你跑什么啊？我也要去上课，一块儿走一段路不过分吧？”
倪照简直没办法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老这样，以“同系同学”的身份创造跟她在一块儿的机会，倪照一开始本来挺膈应的，但反应过大好像又显得自己太小气，好在他也只是偶尔寒暄几句，或者只是跟她一块儿走一段路。
再没什么过激的举动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倪照尽量在面对他时，保持礼貌。
可她不知道的是，大概是从郑茜他们院儿开始的，都在传她和孙晋是一对儿。
一开始是郑茜告诉她的，中午吃饭的时候，郑茜凑过来，整个人都乐得不行了，“照照，我们院儿的人都在说你和孙晋是一对儿呢！”
这话给她吓了一大跳，“啊？为什么？”
刘江洋走过来坐下，跟倪照说：“照照，信信让我跟你说一声，他去公司了。”
“……哦。”
“你怎么这表情……见鬼了啊？”
可不就是见鬼了么……
郑茜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刘江洋也不解了，“大家看不出你跟信信是一对儿我能理解，但你跟孙晋这绯闻是怎么出来的，我是一万个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