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照脚尖都绷直了，颤着身子想打他，可浑身都没力气。
等到两个人都折腾得一身汗了，他额头抵着倪照，哑声问她：“行么……”
倪照羞得不像话，都到这地步了还问她行不行？
可还没等她作答，他一顿，一翻身下了床。
倪照一愣，耳边都是自己急促的心跳声，隐隐还能听见老爸隔着两道门传过来的鼾声。
她扯了被子盖住周身被情欲包裹着的自己，以为他想走。
“不、不是想结婚吗……”
应该……可以了吧。
后半句还没说出来，就见他扯着自己的外套快速翻找着什么。
倪照听着他撕包装袋的声音，刚想问他在嘛呢，可眼睛一往那儿瞅就明白了他在干什么……
姜信扯开被子贴了上来，抓着她的手让她抱住他，倪照还没吱声就给疼哭了。
他折腾得实在是有点儿厉害了，半晌，倪照才找着自己的声音，断断续续，还带着压抑的哭腔：“你怎么那么讨厌呢，来我家还带那个……”
“是刘江洋，”他把她脸上的泪都吻干净，蹭着她耳垂说：“刘江洋说答应你了，我生日的时候给送我这个。”
她掐他后背，用了狠劲儿：“他给你送归送，可你装着盒避。孕。套来我家干嘛……”
他堵住她的唇，再不让她说话了……
这天晚上，倪照没怎么睡，姜信好像觉得这事儿有无穷乐趣，对她身上哪哪儿都好奇。
倪照被他折腾到困得不行了，这人直接攥了她的手，贴住他肚皮，这动作让她吓了一大跳，可算他最后也没再把她的手往下带，只是凑到她耳边小声开口：“摸到了么？我的腹肌……”
“有你这样的么……”
倪照抽了手，困得不像话，还不忘叮嘱他：“你快去那屋。”
他又亲她，从眉心唇角到散落到浅蓝色枕头套上的头发丝，“再呆一会儿，就一会儿……”
倪照不知道最后他最后是啥时候过去的，等到她人清醒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她撑着腰坐起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真是有点惨……
可还没来得及再感叹点什么，她就忙不迭爬起来把一屋子的证据给销毁掉。
可收拾了一圈她还是不放心，反正这屋今天她是打死也不会让她妈进来的。
倪照洗完澡，特意穿了个高领毛衣，正想给姜信叫出来洗个澡就听见自己手机正在屋里响，一看，居然是姜信。
倪照纳闷了，就在隔壁屋，这人给自己打电话干嘛，可她还是接起，小声问他：“你怎么给我打电话啊？”
“阿姨他们喜欢吃什么？我买回来。”
倪照起身，想去开客房的门，可一想又觉得没有必要，“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她晃悠到飘窗那儿，坐下。
“五点多。”
她抓了抱枕跟他闲聊着：“出去干嘛呢？”
“开了个房间。”
倪照：“……”
“我一身汗，出来洗澡来了。”
听完这句“一身汗”，倪照脸又有点烧。
“你就不能在这儿洗么？”
“不敢。”
倪照好笑，问他：“怎么就不敢了？”
顿了顿，他才说：“我怕你妈妈知道我昨天晚上干了什么，会觉得我胆大包天。”
倪照哼哼两声：“你才知道你胆大包天啊。”
他好像在走路，那头隐约传来清晨的吵嚷声。
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叫卖声、自行车的刹车声、汽车加油门儿声……
混着他低低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过来——
“我买豆浆油条了？还有包子豆腐脑，要不要一样买点儿？”
倪照心不在焉答着：“随你。”
“嗯……”他声音仿佛更低了，然后，倪照听见他说：“结婚吧，倪照……咱们结婚吧。”
半晌，倪照捂着胸口，安抚自己那颗已经不受控的心脏，低低应了声：“……好。”
那头，姜信直愣愣站在油条摊面前，发了半天的愣，最后他才想起来该对着电话说点儿什么，虽然脑子一片空白，可他就觉得该说点儿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