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孙琦赶人，倪照笑了笑就出了门。
倪照刚一走，郑茜就剥了个香蕉塞到孙琦手里，问：“金定贤是有多帅啊，你们俩都那么喜欢人家。”
“唱歌特好听，长相也讨喜。”
“能有Adonis帅？”
“不能，但唱歌好听。”
“那算了……”
孙琦：“……”
安静了一会儿，孙琦捏着那香蕉，一口也没吃。
郑茜把眼皮抬起来，视线从手上的手机上移到孙琦脸上。
“怎么了？不喜欢香蕉。”
孙琦皱着脸，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右眼，“没，有点儿难受。”
郑茜放下手机，凑近了些，“看着跟刚才差不多啊……”
“不知道，有点儿酸，还有点痒，想揉。”
郑茜听完，眉头皱起来了，“不能揉，我觉得咱还是去一趟医院吧。”
“不、不去……”
她离得太近了，近得让孙琦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嘴唇带粉，还因为说话一开一合。
孙琦咽了口唾沫，生硬地偏开了视线。
郑茜见孙琦被打的这边眼睛微眯，嘴角也微微扯着，表情实在算不上好。
她更为担忧，又往那边凑了凑。
“你别动，我看看。”
因为这一下，孙琦被迫转头。
两人几乎是呼吸相闻的距离。
郑茜从她那双淡淡的瞳孔里看到了某种炽烈的情绪，她不自主微微把头往后移了一点。
“砰！”
窗帘被风吹得不停动，阳光投到地上的形状随着窗帘的飘动，正不停变幻着。
门一下，被风带得砸住了。
郑茜被吓了一跳，但刚刚从心里头开始冒头的慌乱好歹被这一声声响给掐掉了。
她松了口气般转头看门，小声嘀咕：“这照照，门也没合上就走了……”
说到这儿，她忽然想起来上次倪照被风吹得关到外头的事儿。
她一转头，笑着说：“我跟你说啊，上次……”
剩下的话都被孙琦堵住，湮没在了唇齿间。
郑茜一手还保持着刚刚捂着胸口的动作，这时，她已经愣在了那里。
孙琦倾着身子，手上还拿着郑茜给她剥好的香蕉。
她的动作极轻，仿佛只是想跟她亲近一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茜一下推开了孙琦，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孙琦刚刚是在亲她！
迷糊的人不止郑茜一个，孙琦看着她，一下一下眨着眼。
像做梦。
也像喝大了。
窗户前还在飘荡着的米色窗帘、从窗户透进来的日光、地上的一堆菜、自己捏在手里的香蕉，就连眼前的人，都像是假的……
各种情绪在郑茜心里头不停切换着，脸上也是。
她的脸色渐渐变得煞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茜一巴掌扬了起来。
孙琦直直看着她的手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没躲。
郑茜整个人都很懵，懵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扬起手，为什么会对着孙琦打下去。
那手落到孙琦脸上时，她因为条件反射，眨了眨眼。
本来以为脸上会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可没想到，郑茜这一下实在没什么力道。
孙琦低头，慢慢笑了起来，她说：“你真的……柔柔弱弱的，打人都不用劲儿，怪不得那傻逼欺负你。”
郑茜看着她，脑子很乱，声音也在抖，“孙琦……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堆在她身上，她完全没办法思考。
孙琦挑着嘴角，自嘲地笑，“怎么不知道？想了一万遍的事儿，今天终于做了。”
这话说得无所顾忌。
“你、你喜欢我？”
郑茜瞪着眼，颤着声音，“喜欢”这两个字说得艰难，她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嗯。”
一阵沉默之后，郑茜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半晌，孙琦从沙发上滑了下去。
她两手撑地，随意坐在地上。
找到最舒服的姿势后，她小声说：“我也没明白，没明白为什么我能喜欢一姑娘，没明白我怎么能栽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