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如果不是再遇见郑蓉蓉,方念还没意识到,自己以前其实挺讨厌她的。
“你谁?”宗越伸手搂过方念,微撩眼皮从郑蓉蓉面上扫过,“狗仔?”
郑蓉蓉面色僵住,咬了咬唇不甘心地说了句,“我是”
话还没说完,被宗越给打断了。
他伸手在方念头上揉了几下,声音很温和,“你同学啊?”
有女生轻笑,“是跟我们一个班的。”
当初郑蓉蓉追宗越的心思路人皆知,被宗越毫不留情地拒绝过,郑蓉蓉高调张扬,讨厌她的人也不少。
宗越嗤笑,“又蠢又瞎,你们班还有这号人。”
郑蓉蓉被气的不轻,声音尖利刺耳,“你说谁呢?”
他怎么可以这样,宗越他怎么能这样,即便当年他从没给过她好脸色,可她还是偷偷地把他放在心中。
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难堪,太残忍了。
“王炸。”欢乐斗地主胜利的音乐声从宗越手机中传了出来,他伸手点了静音。
“说你,”宗越拇指下压,打火机上冒出了一股冷白的火焰,他往那边睨了眼,“我女朋友还需要相亲,建议你看看眼科,顺便也看看脑科。”
黄松出去的时候,门没关严,嘈嘈杂杂的声音从楼下延伸到楼上,中间夹杂着小孩子的哭闹声,真的挺吵。
一场聚会刚刚开始,就已经硝烟四起。
方念终于发现,自己和祥林嫂并不一样,她不习惯倾诉,也没有勇气把伤口扒开,一遍遍展示给众人看。
看热闹的人只会唏嘘是伤的挺狠的,并不关心你疼不疼。
方念淡淡开口:“我结不结婚,跟你有什么关系值得你好奇,反正也不会请你。”
“等我到了法定年龄,”宗越忽然笑了,温柔的春风从眼角一点点荡漾开来,他在方念鬓角亲了下,“跟念念结婚的时候我派私人飞机来接你们,除了你。”
凌厉地视线在郑蓉蓉那边停顿了几秒,是警告也是威胁。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笑着附和道:“对对,宗越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急什么,哈哈。”
“现在流行晚婚晚育,大城市不都这样,哪像咱们这小地方。”那人说到一半猛地住嘴,想到在座还有个孕妇,便把剩下的话给吞了回去。
“哇塞,宗越你家好豪啊,还有私人飞机,念念恭喜啊。”有女生羡慕地看着方念,搬着椅子同郑蓉蓉拉开距离。
宗越起身拉过方念,“你们吃我买单,我带念念先走,她最近身体不舒服。”
“不会是有了吧。”有女生夸张地喊了声,说完赶紧捂住嘴巴。
宗越轻笑,“不是,医生说她抵抗力有点低,我们也没打算现在要孩子。”
他用指尖点了下郑蓉蓉,“传染病患者,好自为之。”
一听说传染病,坐在郑蓉蓉身边的女生当即就吓得跳了起来,“什么,什么病?”
郑蓉蓉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你胡说什么。”
“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宗越凉凉地撂下一句,拉着方念就走。
出了酒店往右一拐,就是乌兰溪,这边是幽暗的老街那边是灯火通明的新街,方念甩开宗越的手,冒雨从廊桥下行过。
对岸的屋檐下挂着红红的纸灯笼,映的溪面也有些斑驳,桥上有人撑着伞驻足远望。
青石板沾了水有些滑,宗越不紧不慢地跟在方念身后,她走他也走,她停他也停。
快走到万年桥的时候,方念突然转身问他,“为什么要那么说?”
“我说什么了?”
他一直这个样子,做事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想说什么就是什么,方念有点难堪也有点难过。
她把双手插在卫衣的口袋里,“你明知道不可能的。”
“什么不可能?”宗越步步紧逼。
他都已经这么努力了,为什么她还是不肯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