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色,树开着即开即落的白花。一只蝴蝶逆着花雨扇动着薄薄的白色翅膀旋转着向上。少女仰起头来目光追随着那只蝴蝶一直向上游戈,直到看见了蔚蓝的天空。
只有一朵云,少女就看着那朵云,似乎感觉不到脖子一直仰向后造成的僵硬酸疼和头晕目眩,她只是一直一直地注视着那朵白云,忽而流露出悲伤寂寞的神色。
她猛然从腰间拔出一把宝剑,正是我小说里写得那些宝剑一样是一整块紫色水晶雕琢而成,有着月光一样的银紫色。她猛然举起那把宝剑对准天空,刹那之间居然有点巾帼英雄的味道。
太阳使剑尖泛起锐利的光芒的时候我猛然惊醒。
正是八点钟,闹钟恰恰好地想起来。我按过去,“我都醒了你响什么,下次有点眼力。”
是暑假的关系父母都已经去上班了我却可以睡个懒觉,如果是昨天或前天我就会继续睡个回笼觉直到中午起来吃午饭。但是今天约了最好的朋友顾晴去做假期必须的社会实践——什么鬼东西,难道做几个社会实践我们就接触社会了?还美其名曰体验社会的不易与辛苦。连出去逛好增长个见识都不让还搞这虚得假得。做一辈子我说不定倒可以接触接触社会了。
到时候我就成一八十一百岁的老太太,忸怩羞涩地像个小姑娘似的在办公室说,“以后还请前辈们多指教了。”想想就恐怖。
顾晴和我联系得是去一绿化带上植树。看顾晴那瘦弱的胳膊腿儿我就不忍心让她来干挖洞这累活,于是我大义凛然带行双手套拿了个铁楸,豪气冲天地拍了拍胸脯说,“保给您干好了,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啊。”
说大话的后果就是我出师不利,刚挖几下就挖到块巨大的坚固的石头。我回头看顾晴,她笑着说,“靠您的呢,我就知道。我来了。”
我们嘿咻嘿咻吃里地挖石头的时候我跟顾晴说,“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个少女却有着忧伤的眼神。这会不会就是所谓的前世的记忆?”
“得了吧,”她擦擦额头上的淋漓大汗,“还前世呢你搞定今生就不错了。你不管你那位了。”
“那我也得管得了啊。你瞧我这姿色。”我用肩膀顶顶她。她突然惨叫一声。
“我这可是白得白得。我这衣服就被你毁了!”她面容凄惨,一副我欠她的又增一条的表情。
根据我跟她在一起十五年零十一个月的经验,这个时候就应该假装看不见否则她绝不会放开这个经验讹你一顿饭。我连忙哼着小曲低下头去迈力地把大石头向上抬。顾晴撇嘴,“难得我讹你一次,你居然不给我面子。杜可可,你好意思。”
我听不到我听不到我听不到。
她无奈只能作罢弯下腰来和我一起用力抬石板。
石板下面是一个精致的盒子,仿佛是用玉石磨制而成,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岁月仍然没有改变光泽与颜色。
在看到那个盒子的一瞬间,我眼前仿佛不再是绿化带上一棵棵站成一列的蔫不啦叽的小树苗,而是一弯淌着波光的河流,河畔边是及膝的青草。在河的对岸,是我梦里那棵开着白花的树。
我猛地摇摇头,可是眼前的景物并没有变化。我大惊失色,这也太恶俗了吧。
我穿越了。
「三」
这里静谧地仿佛一个悠长的午后某个人的梦。我顺着河的水流一直向前走去,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得时候大约是清晨,我走到河流所流经的一个小山坡时已经是正午了。
是背阴的小山坡,可是我走到它的面前时,一阵锐利的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用手做成屏障遮住那束不明的光线接着抬起头。
我看见一把剑。和我梦里看见得一模一样。那把剑寂寞地插在山坡的顶上,折射着日光。
我爬上山坡向那把剑走过去。我走得很慢,只是想向那把剑走过去,不是为了观赏那把剑或者怎么样。仿佛一切都是注定好的我这一天就要走到剑的边上去,然后把我的手放在那把剑的剑柄上。
在我走到那把剑的边上的时候,几支飞箭突然出现从我的身边飞过去。我吓了一跳,从刚刚神志模糊的状态回过神来。
“这是什么鬼事情啊总不会他们在打仗吧?”我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突然前面传来了一个声音,“他们要偷镇守国家的宝剑了。快上去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