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在选秀节目上出道了_作者:撑船的云鹅(228)

卷卷(23)。

信息栏里有数条短信。

桃子姐,怎么办,我好害怕。

我该怎么办。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是错的。

白桃抖着手指,拨出了于隽的号码。

她的呼吸几乎停止,不祥的预感就像黑色的潮水,顷刻间淹没了她的心脏,脚踝很痛,关节的地方好像肿了,被忙音拖动这,一突一突地跳动着。白桃面色苍白,嘴唇发抖,在通话接通的一瞬间,她听见一段急促的呼吸声,白桃强撑着温柔语气,轻声问:“卷卷,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于隽听到她的声音,心防立刻崩溃了,她挤着嗓子,小声地哭了出来。

“我没有私联……我做的那些事情难道都是错的吗,跟飞机,做应援,在私信里给他加油,难道都是错的吗……我哥是于斐,难道是我想的吗,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就想快快乐乐追星而已”

白桃的心凉了半截,她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没等她出言安慰于隽,那头倏然挂断,她扶着门,跳着脚站起来,死死咬着牙关,打开微博,她在热搜里看见了乐时的名字,公司为什么这样决绝地做出了决定,为什么耀武扬威地将她拽过去旁听,一切都明朗了,她觉得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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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锦在PD办公室的门前站定,回头看了乐时一眼。

《雪国》舞台结束之后,他们再也没有交集,可一首歌的时间足以完成心灵的共鸣与灵魂的烙印,那天的舞台直播,贝锦在后台全程观看,她在自己的出道曲里彻底乱了阵脚。

自始至终,她不觉得她的教学方式有任何错误,对于时常逃课的于斐和乐时,她没有半点客气,此时此刻,却觉得稍许地惋惜。她拍拍乐时的肩膀,看见小孩有点惊讶恐慌的眼神,意识到人设破裂的贝锦老师,又重新冷住了脸面,打开了门。

即便在许多年之后,经历无数起伏跌宕的乐时,仍旧忘不了这一幕。

汗水从他的背脊流下去,麻痒而潮湿,一缕风从湛蓝的天外吹过来,他突然打了一个寒噤。

门打开了,门内有架设好的摄像机,面色凝重的PD,以及本不应该在此时此刻出现的导师们。第一次参加节目的时候,每个练习生都在这间办公室里,接受PD们的问询,觉得自己能不能够出道,理想的名次是多少。来自何处,又去向哪里。

而今天,PD面前的长桌是一样的,对面坐着的人却不再是练习生。

那是他的父母。

乐时无数次想过与家人见面的情境,却怎样都难以想象他会在这样的境地之下,与最爱的家人久别重逢。

作者有话说:

谢谢观阅。老母亲有点难过(抽泣)

第79章 不欢而散

“父母”的概念在乐时的脑海里仍然明晰,只是每次想起,心中仍然刺痛。

父亲是企业干员,母亲是当地高校的老师,工整规矩的家庭履历,就像用直尺划出的一条黑色的墨线,乐时的人生也应该被那条沉默的黑线贯穿,父母像是圆规的两个支点,早已为他画好了既定的路线。

母亲端厚温沉,父亲威严谨慎,偏偏孩子的个性就叛逆到了底,成了他们最不愿意见到的那类“抛头露面”的青年。

在他们的记忆中,乐时仿佛还是那个乖巧听话的少年,被他们一左一右地握着手掌,迎着清晨的太阳走向远方。人的成长本就是一步一个脚印,安稳平和地度过一生,比起任何跌宕起伏,一夜成名都要有理有据。

李想也在房间内,似乎刚刚结束第一轮谈话,他摸着下颔,表示理解地宽慰地频频点头,见到乐时开门进来,他转身对摄影们打了个手势,又为表礼貌与私密地,将多余的人请了出去,临走前他拍拍乐时的肩膀,温和地告诉他:“你们好好谈。”

门页合上,屋子里的日光灯照得很亮,灯光底下的人显得虚幻而刺眼。

乐时站在门前,一时间不知道是要接近他们,还是留在原地。

母亲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束成一个端严的小小的发髻,用发网拢在脑后,乐时天然冷白的肤色、瘦削的体质都来自于她,常带忧郁的冷意的眼睛,则属于在旁侧抱臂不语的父亲。乐时听见母亲叫他一声,向他招了招手,他于是坐在父母的面前,手指不安局促地扣住了靠背椅的边沿。

“……妈。”他回应一声,女人抿紧的唇线弯了一弯,连同眼尾的鱼尾纹与法令纹,都显而易见地一挤。

时间因此皱蹙,露出了令人唏嘘的衰老一面。

乐时忽然觉得难过,上一次联系是刚参加节目时,他的父亲在联络的通话里毫不留情,斥责他将一事无成,在无数紧张至极点的罅隙里,他的黑暗的意识里常常会传来父母的声音,大多属于否定句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