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时此刻,两个人各有心事,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窗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客厅的窗子没关严,被窗外的疾风骤雨一吹,“砰”地开了。
外面的雨,就这么顺着纱窗进来,不肖几秒钟,便打湿了宋希雅半个身子。
对面的男人烦躁地抬手一把关上窗,然后站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你想走,可以。不过宋希雅,别怪我没提醒你,出了这扇门,你们那个电影,也就别想上映了。”
“你说什么??”
宋希雅猛地擦了一把泪,不敢置信地看他,“傅云哲你有病吧?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满腔的委屈、怨恨、不解……种种复杂的情绪堆在一起,压得宋希雅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做错了什么?”
“问得好。”
傅云哲伸出手,指了指她,
“等着。”
他转身,大步向书房走去。
不多时,手上拿着一个文件袋,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从文件袋里掏出了厚厚一沓照片,一把摔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旋即伸出手,一把拉过她的手腕,强迫她去看,边说道:“看看,你不远万里逃到美国,就为了这个?”
“你以前不是说很爱我,离不开我么?”
他指着照片上她清晰的侧脸,那照片上,她被林嘉轶抱在怀里,走出片场。
宋希雅无力地摇着头。
不是,不是这样的。
她只是一个流了产的女人,只是一个为了逃避现实跑到异乡的懦弱女人。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为什么什么都不问,就认定了她的错?
可是她此时此刻偏偏什么都不想说,那些让她难过让她委屈让她心死的事情。
一件都不想说。
跟他,有什么好说?
她就只想离开他。
远远离开。
最好生生不见。
“怎么不说话了?”
男人冷笑一声,声音冷得如同寒冰。
“你他妈就是这么爱我的?就这么随意让男人抱。你是吧,宋希雅,你贱不贱?”
你贱不贱?
宋希雅,你贱不贱?
……
这话,宋希雅也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三年,赔上自己的青春最美好的三年,就换来他这样的对待吗?
她紧紧咬着牙关,只觉得周身上下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喉头涩然,她直直瞪着他,少顷,才终于开口反击:“是啊,我就是贱,他不仅抱过我,还亲过我,睡过我……啊!放开我,啊……”
她的话没说完,已经彻底激怒了面前的男人。
他一把拉起她,近乎是连拖带拽,径直将她往浴室里拉。
花洒被一下子打开,冰凉的水浇在她头上、脸上、身上。
衣服透湿透湿,脸上尽是水渍。
不知是水是泪。
良久,才听“砰”的一声巨响,花洒被仍在浴室的地板上。
洁白的瓷砖瞬间裂开一道深深的裂缝。
然后就听见男人的咒骂:
“宋希雅,你真他妈脏!”
此时,她瘫坐在浴室的角落里,薄薄的衣料贴在身上。
这么一通折腾,她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可嘴上仍不肯饶人,也不看他,只不紧不慢地说:“怎么,你可以,换成别人就脏了么?”
又是一声巨响。
男人一拳照着墙砸上去,出的声远比花洒被扔到地上还要大。
墙上的白瓷砖裂了细细碎碎的缝,点点血腥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宋希雅心脏骤然急速跳动,只能紧紧咬着下唇,才堪堪掩饰住自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