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吓了一跳,说:“你求我什么?”
昆幸抽抽搭搭的,只说:“您就放了我,就当是放了一个屁吧!”
容君又想起杨树熙说的,剧组的人是因为自己才欺负昆幸,如今看着昆幸这个样子,居然心软得还有几分愧疚,又在床边坐下,说:“你在说什么?我可没有欺负你。”
昆幸抹眼泪说:“君哥,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容君想了想,又问:“你这个伤是怎么回事?”
昆幸噎住了,欲言又止的。
容君见他这样吞吞吐吐的就烦,语气不耐地说:“你不说出来,我怎么帮你?”
昆幸大喜过望:“您还肯帮我一把呢?”
容君也不知该怎么答,只说:“你先说说看,怎么回事?”
昆幸便抽抽搭搭地说了。只道他开罪过容君,剧组里的人原本还是对昆幸不理不睬而已。谁知道,大家看着昆幸软弱,越发来劲儿。原本只是不理睬他,后来又对他冷嘲热讽。昆幸也不敢回嘴。大家就越发放肆了,开始出言侮辱他,或是苛待他。他都不敢反击,默默忍受。到最后,有两个副导演拉他去野外,要办了他。他吓坏了,便要跑,从池塘边上摔了下去,摔破了脑袋,也摔折了腿。
容君听了这话,也是火冒三丈:“这是什么垃圾!”
昆幸却流泪,说:“我也是怕极了。又怕自己受害,又怕丢了这份工作。”
容君竟有些可怜他,但想了半天,又觉得不对,只说:“那你怎么叫我放过你?你说的,是我让那个垃圾人类来欺负你一样?”
“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昆幸慌忙解释,“我只是想,你都能来看望我了,就证明你是好心肠。只要你待我和以前一样,他们也不敢这样来欺负我了。”
“我待你是不可能和从前一样的了。”容君断然说。
昆幸愣住了,眼神里写满绝望。
容君瞧着他这个表情,也察觉到自己言语中透露的无情,又殊为不忍,只说:“但我可以帮你请律师,起诉那两个副导演。”
昆幸却无言一阵子,半晌才开口说:“无凭无据的,告不告得倒也难说了。再说,我就算告得倒,也吃罪不起。”
容君只道:“你也忒没志气了!”
“不是我没志气,是形势逼人。”昆幸叹了口气,“自从发生了水军买票的事件之后,我已经没有工作了。”
容君原本还对昆幸有几分同情,现在听到昆幸提起这个,顿时有了几分嗔色:“对啊!你要是不来陷害我,大家相安无事,不也挺好的么!”
昆幸一口气闷在胸口,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终究是又滴了下来:“罢了……罢了……我还是去和那两个副导演上 床吧……不过也就是挺一挺就能过去的事情。”
容君听到这话,越发觉得震惊:“我看你不但是摔坏了腿,还摔坏了脑子!”
这时候,门被敲响了,原来是助理来了,只说:“时候不早了,容老板要不要回去休息?明天还要拍戏呢!”
容君见着助理来催了,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从床边站起来,只对昆幸道:“那自己好好休息吧!”说完,容君就和助理一起走了。
回去的路上,容君还是忘不了昆幸的惨状,一边捶着自己的胸膛一边埋怨:“我怎么那么善良啊!我 操。”
助理一边开车一边想:还有这样夸自己的?
等回了梅花山庄,容君却在小路上遇见了陈礼秉。陈礼秉见了他,便露出笑容:“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头?”
容君只说:“我去医院看昆幸了,刚刚回来。”
陈礼秉有些讶异:“你……你去看昆幸了?”
“很奇怪吗?”容君斜看了陈礼秉一眼。
“嗯……不是。”陈礼秉笑笑,“你倒是很有心的,那么晚还出去看他。”
容君心里转了数个念头,又想着息事宁人罢了但容君终究不是那种会息事宁人的人,于是,他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说昆幸得了肺炎?我看他根本没有肺炎!”
“是吗?”陈礼秉看起来很惊讶,“我不知道。是阿力和阿强告诉我他得了肺炎的。”
“阿力和阿强?”容君一怔:这不就是对昆幸企图不轨的那两个副导演吗?
陈礼秉点头,只说:“当时很晚了,我接到他们的电话,说昆幸得了肺炎。他们已经把人送到医院了。我要留在山庄负责改剧本和协调人员改动的工作,就没有亲自去医院,所以也不确定。怎么,原来昆幸没有得肺炎吗?”
容君一听这话,也愣住了,趁着路灯的光芒打量陈礼秉的神色,却见陈礼秉说话说得有条有理、信誓旦旦,不似是作假。容君便信了,只叹道:“哎呀!礼总,你被阿力和阿强那两个混蛋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