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我和季靖闲同时看过去,入眼的就是那张被我偷偷存下来并且设成屏保的我与季靖闲的海边“合影”。
“这是谁拍的?”
我脸上一热,整个人面红耳赤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那个是编剧大哥拍的……抱歉抱歉,我马上换掉!”
我三步并作两步去拿手机,一弯腰,杯中的水悉数倾洒在了沙发和地毯上。
我简直像一只莽撞的无头苍蝇,四处出错。
我放下水杯,也顾不上手机,慌慌张张抽了几张纸巾去擦水,还没擦两下,就像个小鸡仔一样被季靖闲一把拉了起来。
他不顾我条件反射的抵抗,攥着我的手腕将我用力按坐在沙发上,身体的阴影也瞬间笼罩了上来,让我无处遁形。
“时尘!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被季靖闲吼的懵了一下,心脏疯了一般不受控制地狂跳,大脑一阵嗡鸣之后,我支支吾吾毫无重点地解释了几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好像要撕碎我脸上的什么,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道:“不要让我知道你隐瞒了我什么。”
我心脏沉了一下,随即涌上一阵要命的心虚。
心弦一再的骤紧骤松让我有些晕眩,但我依然努力恢复冷静,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却放开了我,拿起我放在一旁的手机,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把这张锁屏照片发给我。” 第33章 马上给我回家
菱北市的冬天来得早,才十二月末,整座城市就已然陷入了冰封之中,四处都结着冰棱子,如同化不开的心结,又像是这座城市剔不掉的肉中刺。
那日的小摩擦并没有引起什么大动荡。我如履薄冰了一段时间,终于在时间的消磨之下稍稍平静下来。
尽管季靖闲那天警告了我,但他之后就没再提过了,好像只是兴致点到了,随口一问,随口一说。
这才是正常的,因为他从来不怎么关注我,也很少追问我。
这年的最后一天是周末,女子防身术全天开课,采用“1对3”的教学模式,由我和另两个教练轮班。
下午四点半和同事交接之后,我在公共浴室冲了个澡,从更衣室出来,意外地看到了等候在门外的原野。
“原野?”我弯腰揽住他的肩膀,“是不是又没人来接你?”
“不是的,是我哥哥想邀请时教练吃饭,感谢您上次送我回家。”
我笑着摸了把原野毛茸茸的小脑袋:“跟你哥哥说,你是时教练教过的学员,也是时教练的好朋友,这是时教练应该做的,况且你和你哥哥都帮我买过生日蛋糕了。”
“可是,可是我哥哥已经在餐厅等您了,菜也点好了。”原野咬着手指,有点为难。
“……”
我心想这位哥哥请客方式还真是硬核,不过原野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推脱,正好我可以和他哥哥聊一聊关于他弟弟的事情,毕竟一个孩子在性格上出现问题,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家庭环境造成的,这一点,我深有感触。
就餐地点是俱乐部附近一处高级饭店,骑电瓶车十分钟就能到,但原野家的司机执意要送我,我只好跟着原野上了他的专车。
上车的时候,我瞥见不远处停了一辆暗银色的车,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也就没怎么在意。
车上,原野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小脸看上去很兴奋,两只腿一直在座位上晃荡,不停地给我讲学校里发生的趣事,活泼得不得了。我一边和原野说话,一边大致勾勒了一个原野哥哥的形象。
应该是个不苟言笑、醉心工作的商务精英,好在应对这样的人,我还算是有点经验。
司机没跟我们进饭店,原野拉着我的手,一蹦一跳地在前面带路,轻车熟路,没叫服务生。
原野把我带至一处包间,推开门,入眼的是一个高大男人的背影,他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应该就是原野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