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车。去诱醉。”厉寒风冷声道。此刻恐怕只有酒精才能消除自己心里那份诡异的不安感。
佣人帮厉寒风撑着伞并送到了门口。厉寒风刚低头准备进入那辆酷黑的加长林肯车。一个手下飞快的跑了过來。捧着一张纸递到了厉寒风的面前。
“厉总命令属下扔掉于少爷的所有东西。属下在于少爷的外套口袋里发现了这个。”手下快速的汇报着。
厉寒风面无表情的打开纸。读完之后。脸色立刻变了。
“是在他今早穿的那件外套里发现的吗。”厉寒风捏着纸。口气十分激动。甚至透着几分期待。
“回厉总。是的。”
手下刚说完。厉寒风简直无法抑制大脑里兴奋。他终于知道楚烈为什么想方设法的要偷那份名单。
原來楚烈是被逼无奈。原來楚烈沒有背叛自己。原來自己依旧可以和他在一起。
杰森不知道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但看到厉寒风那种像是被突然解放了的表情。杰森感觉这个男人积蓄了几个小时的阴郁和压制甚至痛苦都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杰森。他在最后跟你说了什么。”厉寒风依旧捏着纸。声音沒有了往日的阴冷。
“于少爷让属下转告厉总的是。他在树下与您说的话是真的。”
厉寒风难以置信的望着杰森。随之冷酷的脸上出现了笑容。难以言喻的美好笑意逐渐在脸上弥漫开來。
那个男人原來是喜欢自己的。一直不愿意承认对自己动了情的那个倔强刚烈的男人其实已经被自己攻陷。
既然楚烈沒有背叛自己。既然是彼此喜欢。厉寒风想。为什么还要让他离开呢。
厉寒风突然进入一辆跑车里。车原地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后。厉寒风迅速踩下油门向楚烈被扔下的地方开去。
楚烈所吸入的迷香足可以让他在一天内手脚使不上力。所以厉寒风猜测楚烈应该沒有走远。很有可能还在原地回复体力。
厉寒风此刻最庆幸的就是自己沒有对楚烈用刑。他觉得这是自己这么多年來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沒有做出让楚烈恨自己的行为。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和楚烈轻松的回到从前。
厉寒风突然想起來。楚烈还要陪自己移居到xx岛。还要陪自己度过一生呢。于是厉寒风又在想。见到楚烈时应该说什么呢。对了。就说是來接他回家的。
厉寒风的心情格外的好。想起在树下楚烈对自己说的话也算是对自己告白了。此刻的厉寒风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冲到楚烈面前。紧紧的抱着他。对他说声谢谢。谢谢他驱走自己那么多年來的落寞与孤独。
车飞速的行驶着。厉寒风在一条河边停了下來。按照自己当初所命令杰森的。楚烈应该就被留在这附近。
可是空旷的河边。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有些土地上杂草很深。厉寒风担心楚烈躺在里面自己无法发现。于是下了车顺着河边向前走。
厉寒风在河旁的一颗树下。发现了一大摊血迹以及衣服的碎片。由于一直下着小雨。所以地面上的鲜血覆盖的面积被雨水扩散了很大。看上去。满目鲜红。刺眼灼目。地上那件残破不堪的衬衫浸泡在血水中被染成了红色。
那件衬衫厉寒风认识。那是楚烈离开府邸时穿在身上的。
厉寒风感觉脚底瞬间升起一股寒意。这种对厉寒风來说早已司空见惯的景象却把隐藏在厉寒风心里的恐惧生生的扯了出來。他怕。他怕地上的血是那个男人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厉寒风自言自语。双手颤抖的握紧。“怎么会这样。”
厉寒风在河边发现了自己送给楚烈的那个十字架挂坠。挂绳是被生生扯断的。像是带着深深的恨意。
厉寒风握着挂坠。心里的不安和疼痛逐渐涌了上來。
楚烈。你在哪。
第十九章 只会恨他
顾飞坐在床边。轻轻的摊开楚烈的手放在脸上。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
楚烈带着氧气罩。气若游丝。一直以來倔强骄傲的他第一次脆弱到看上去一碰即碎。毫无血色的脸上沒有了往日的熠熠生辉。像是一潭死水般将会永远的沉寂下去。
顾飞的喜怒哀乐一直都紧随着楚烈。所以当手下将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楚烈带回來时。顾飞差点晕了过去。
害怕失去楚烈的恐惧一直深深的折磨着顾飞。那种心脏猛然下沉的感觉像是置身在一个黑暗无光的冰窖里。不生不死。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