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生了反骨的孩子,唐发根差点没背过气儿去。
“好了好了,明明是父女,怎么搞得像仇人一样?!”唐母再次出来和稀泥。
作为围观者,她是最害怕的一个!
自己生的孩子,什么个性她最清楚。
小时候有邻居家放喂了一只啄的公鸡,逮着人就飞起来啄,不管大人小孩。
唐良、唐淑、唐德都被啄过满头包,谁也无可奈何,跟邻居反映,也没有任何结果。
导致每次几个姐妹出门儿,手里都得拿着砖头、带着柴禾棍子。
后来,唐卡也被啄了,唐母为此大哭了一场。
当天晚上,那只公鸡就被套了麻袋,扔进了池塘里。
在邻居叉腰骂街时,七岁的唐卡跟没事儿一样,背着书包路过,还跟对方打了声招呼。
村子里散养的鹅和狗,平时都凶的不得了,看到唐卡,全都有多远躲多远。
别人都说这姑娘命格硬,只有唐母知道真正原因。
她柔弱外表包裹下,隐藏着凶狠和戾气。
街坊邻居看不出来,动物却能感受得到,所以都不敢惹她。
咬人的狗不叫唤,这话说的对极了。
老五姑娘受了气,从来都是记在心里,即便是报复,也不会在嘴上放话。
但是,只要她说出来,那就必定会去做。
唐母知道,唐发根也知道。
所以唐发根没敢真下手打她,唐母却是真心实意的阻拦。
最终也没能动起家伙,唐卡平安无恙地出了房门。
“刘叔不去喝酒,站在这干嘛呢?闹都闹完了,可没红包啦。”她若无其事的跟人打招呼。
唐家姐妹反应过来,连忙把宾客招呼出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唐母看着唐发根叹气。
“真后悔当年没把那狗东西送给别人,看到她那个阴阳怪气的样子,我就来火!”唐发根懊恼道。
收拾老子?她还真敢!
“钱都拿到了,你就消消气吧,跟自己孩子较什么真儿?”唐母心有余悸地安慰。 唐卡出了家门, 目睹唐淑坐上车子远去。
她实在想不出来, 三姐这会儿是个什么心情。
愉悦?轻松?还是为自己生在这样的家庭而感到悲哀呢?
七月盛夏, 海棠湾处处是繁荣。
路边石榴开满了红花, 远山隐在云雾里, 牛羊不时发出叫声, 看起来好一副闲云野鹤的美景。
唐卡无心观赏, 孤身穿过草丛,沿着记忆中熟悉的小路向山上走去。
路上, 她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
这件事也越发让她肯定了,钱真是个好东西。
以前有句老话, 这有理走遍天下, 无理寸步难行。
现在时代变了,该说是有钱走遍天下,无情寸步难行。
所以, 她, 一定、必须要做个有钱人!
唐卡上了车,看着车队绕过盘山公路,逐渐消失,她这才感到安心。
唐淑的婚礼结束, 几个姐妹也都聚过了,她觉得,已经没了单下去的必要。
当天下午回旅店,唐卡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却收到了唐淑的电话。
“老三, 你现在可别走,好歹过两天等我回了门,行吗?”她恳求道。
“那里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走不走,有什么差别吗?”唐卡说。
“当然有!算三姐求求你了,再多呆两天,等我回了门儿,好不好?”她带着哭腔说。
今天这幕,让唐淑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长姐唐贤性情狡猾,而且说话没分量,撑不起场面。
二姐唐良少时就离家打工,现如今连家乡话都说不囫囵,跟外地人已经没区别了。
老四唐德是个缺心眼儿货,出事儿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了,关键时刻更是指望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