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的想法让李逸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知道自己很喜欢布莱恩,却没想到喜欢到这种地步,喜欢到可以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尊严,之前所有的“放下了,不在乎了。”不过是外强中干的谎话而已。
“没什么。”李逸文终于回答了同学刚刚的问题,“没什么。”然后他再没管同学被丢在原地的抱怨,飞一样的挤出人群,快速地逃开了。
李逸文在这之后从悲伤陷入了恐慌,他这次忍住了,那下次呢?等布莱恩再次谈恋爱的时候呢?他只会比现在更疯狂。然后他想起了安那个不算办法的提议,“和新的Alpha聊聊天,谈谈恋爱,自然就好了。”李逸文无法一下子跨出那样大的一步,他最多就是参加些聚会,看看能不能多些机会认识些新的Alpha。
不过还有一个有些阴暗,深深藏在他内心深处的原因——凭什么布莱恩能那么若无其事地和“朋友”聚餐,而自己却快要被分手给逼疯了。
可现实依然毫无改变,他还是那个在聚会时浑身不适只想着快点离开的,腼腆的自己,一般情况他可以端着一杯饮料一言不发地从开始到结束都待在一个角落里,这种情况只会映衬的他更加可悲。
所以李逸文地“交友计划”在几次聚会后便不得不放弃了,他甚至对聚会都产生了点心理阴影。最后一次是在开学前夕,李逸文想着再试最后一次,无论结果如何都有接受现实了。因为还有新学期和晦涩难懂的物理等着他,那时候可就没那么多时间伤春悲秋了,同时他还有一点隐隐的期望,期望那些繁重的课业能把他从现在的状态中解救出来。
可就是最后一次李逸文出了点小意外,他发情了。
说实话,李逸文几乎不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喝了点不含酒精的饮料,也许喝的有点多,大概三四杯,因为太混乱也有可能错拿了别人的杯子喝了点酒。然后他看到了布莱恩,一闪而过,但李逸文确定自己没看错,这让他瞬间毫无兴致了,更何况他本来对聚会就没什么感觉。于是他告诉朋友自己想早点离开,说感觉不太舒服。不过李逸文知道自己在撒谎,他身体没有丝毫不适,只是心里难受而已。
“求你了,再留一会,就半个小时,我们九点一起走行吗。”朋友说。
李逸文总是很难拒绝别人的请求,所以他答应了,而且半个小时似乎也没什么。他找了个通风的地方,又新拿了一杯饮料,开始摆弄手机。
然后李逸文就不太清楚后来的事了,他猜自己可能喝了些酒,头脑发晕,身体发热。可他依然没想到是发情期,因为他的发情期总是很规律,大约三个月一次。一个月前才度过发情期,无论下一个周期怎么提前也不可能是现在。
可上帝总是爱开玩笑,不管多不可思议,他就是发情了。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机并不怎么好,那时李逸文正被摁在床上猛操。他先是感觉浑身发烫,尤其是小腹;然后他发现自己正不受控制地呻吟出声,身体里被塞满了,屁股还一个劲地往后凑。最后他才睁开眼睛,可什么都看不清,他似乎被压在一堆枕头里,而且大部分的感觉都汇聚在下身。
紧接着他闻到了点香味,有自己的甜的发腻的信息素味,还有熟悉的布莱恩的味道。
李逸文一下子松了口气,他害怕身后是个陌生的,从未见过的Alpha。而现在的情况不止让他放下心来,甚至让他暗自窃喜——他终于不用继续纠结了,布莱恩不会有别人,他们会和好。
李逸文甚至猜测过这是不是身体为了挽留伴侣的本能反应;他看到布莱恩了,他自以为很理智,可潜意识已经帮他做出了抉择,他用发情期和信息素重新拥有了这个Alpha。
同时还有点宿命论的感觉,好吧,他们性格不合,恋爱也谈的磕磕绊绊,甚至最后还分手了,可他们总会在一起,他们命中注定在一起,就像那种影视剧里常常出现的互相吸引的灵魂伴侣,只有死亡才会把他们分开。
这种畸形的满足感在布莱恩标记他时达到了顶峰,他在那一时刻很清醒,他可以推开布莱恩,或者至少做出自己不愿被标记的姿态。因为标记就像婚姻一样,即便可以清除,也依然有一堆麻烦事。可李逸文什么都没做;相反,他大声尖叫着让Alpha标记他,紧抓着布莱恩的胳膊,张大双腿收紧阴道,散发出更多香甜的信息素,用尽一切办法为了把Alpha留下来。
所以日后李逸文总会愧疚,因为这怎么看都是他的责任更大点——先是发情,然后放纵布莱恩标记了他。他至少有三次机会可以把布莱恩从身上推下去,可他全都无视了。他遵从欲望而无视理智,但他也从来没那么幸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