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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菱听到周亭的这句话,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周亭。
只见她的目光变得严肃了许多。
严肃得让她感到害怕。
她情怯,不敢开口说话。
“是你妈害的,”周亭的语气微微严厉,“她不是什么好女人,她嫁给你爸爸,就是为了害你爷爷。那时候你都七个月大了,她提议让我们全家去郊外骑马,然后就在你爷爷的马上动了手脚,让你爷爷从马上摔下来,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现在这个没有任何知觉的植物人,初菱,你妈妈是我们家的仇人。”
越说到后面,周亭的语气越激动,声音越尖锐。
初菱感觉整个房间都在她的轻吼声里震了震。
她更害怕了,小小的身体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放开了爷爷的手。
然后怯怯地看着周亭:“奶奶,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周亭气结:“难道你的问题不应该是你妈为什么会那么坏吗?”
这个小屁孩真是不会抓重点,气死她了。
唐悠然听到周亭和初菱的对话,气得浑身都颤抖。
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手机,指尖都泛了白。
周亭,你是为了报复我和你的儿子纠缠,所以才这样对我的女儿吗?
可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初菱纵使是我的女儿,也是你们司徒家的骨肉,是你的亲孙女,你怎么就能下得了如此狠心?
唐悠然心里怒火滔天。
初菱的声音细若蚊吟:“可是我老爸跟我说,让我不要在乎你说什么。”
“他竟然这样说?”周亭登时横眉竖目,那副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个凶恶的老巫婆。
初菱觉得她可怕极了,小小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目光里全是恐惧。
“他这是在隐瞒真相,初菱,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你也该了解了,你不可能一辈子活在象牙塔里,”周亭指着床上的司徒铭,语气恶劣,“你爷爷就是被你妈害的,你爸爸和她就是因为这个才离婚的。要不是你妈,我们不会失去你爷爷,你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妈妈陪伴,我们所承受的这些痛苦,都是因为你妈,她是个一肚子坏水的女人,你要是还跟她在一起的话,她会带坏你的。”
唐悠然听到这里,气得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脸色都铁青了。
张嘴,再也忍不住发火了:“周亭,你别颠倒是非,当年司徒铭并不是我害的,一直都是你和司徒烈误会我,把我赶出司徒家,是你们让我和初菱分开的,是你们让她失去了整整五年的母爱,你们母子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周亭原本是把手机放在大腿侧,突然听见手机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
应该是唐悠然在那边说话。
于是她抬起手,把手机放在耳边,听到了唐悠然的这番话,她骂道:“唐悠然,为什么躺在床上的人不是你?”
五年来积压在心里的仇恨和愤怒全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了,周亭的吼叫声,响彻在整个房间里,初菱看着她凶恶可怕的样子,一下子就吓哭了。
哭声从她的嘴里蔓延出来,唐悠然听到后,整个人都急了。
“初菱,初菱!”
周亭见她哭,不耐烦:“你哭什么?”
有些人自己过得不好,心里全是负能量,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敌对之心,很难对别人产生同情和怜悯之心,对待身边的人更是严厉刻薄。
初菱被她这么一吼,哇的一下哭得更大声了。
然后她跑了出去。
她再也不喜欢奶奶,再也不想和她待在一起了。
周亭也没挽留她,反正这是在大宅里,她去不了哪里,不用过于担心。
她冷冷地对唐悠然说:“唐悠然,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我警告你,你再敢缠着我儿子,我会继续这样对初菱,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是切肤之痛。”
这样恶毒的心,何其可怕!唐悠然气得火冒三丈,“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然后她打了一个电话给司徒烈。
司徒烈不知道在忙什么,她打了好几遍,他都不接她的电话。
挂了电话后,她迅速换了一套衣服离开了家,赶往锦锈园。
……
初菱一路哭着从司徒铭的小洋楼里跑出来。
经过湖边的时候,她小脚绊了一下,小小的身子一倾斜,就直直地撞到了面前的大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