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司徒烈。
司徒烈抿着薄唇,幽幽冷冷地对上她的视线,仿佛在说,你活该。
“对,我就是来替她出气的。”在他们两个人互看的时候,赵海东摞下重话,就提起油膝桶,迅速地泼向了唐悠然。
“啪!”油膝精准无比地泼到了毫无防备的唐悠然的身上。
让她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绿人,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啊!”油膝沾在肉体上的感觉难受极了,她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
由于唐悠然是挡在司徒烈面前的,所以司徒烈没有受到波及。
他迅速上前,盯着唐悠然,只见她的脸都已经在油膝里扭曲了,心就像被凿开了一个大洞,很疼。
同时又恨死了赵海东,剜了一眼他,那眼神带着凌迟的狠和犀利。
赵海东看着这样的眼神,吓得浑身都打了一个冷战。
下一刻,他拔腿就跑。
司徒烈现在没空理会赵海东,而且门口有监控,想惩治赵海东应该不是难事,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唐悠然。
她看上去痛苦极了,虚弱的身躯晃了晃,仿佛随时都要跌倒的样子,司徒烈心下一急,顾不上她一身油膝,伸手就去扶住了她。
他的手上粘到了她身上的油膝,黏黏的,很不舒服。
她被泼了一身,应该更加不舒服吧?
他心里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你活该!”
眼皮上全是油膝,唐悠然努力地睁开眼睛,透过一丝缝隙,她看到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心情突然很复杂。
曾楠听到门外的动静,也和其它员工从里面赶了出来。
她们看到刚才来时精致优雅的唐悠然变成了一个绿人,身上散发着刺鼻的油膝味儿,均是吓了一跳。
司徒烈看着曾楠,要求道:“打电话叫救护车,快!”
看着他那么着急紧张自己的样子,唐悠然的心中五味杂陈。
……
到了医院后,被护士折腾了大半天,唐悠然身上的油膝才勉强洗干净。
被护士推着出来的时候,她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一样,气若游丝,脸色苍白。
回到了病房,司徒烈和护士一起搀扶着司徒烈躺到病床上去。
护士给她打了吊针水之后,就离开了。
整个偌大的VIP病房时只剩下唐悠然和司徒烈了。
司徒烈坐在了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看着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唐悠然,嘲讽道:“怎么样,还要做小三吗?”
唐悠然听到这种话,心里不爽,皱了皱眉:“我们不过就是一家三口玩了一天而已,我什么时候成小三了?我是爬上你的床了,还是真的勾引你了?”
司徒烈冷哼了一声,“还嘴硬?难道你还想再被泼一次油膝?如果他手里装的不是油膝,而是硫酸,你有考虑过后果吗?”
他说完,便绷紧了脸,眼神重重重地瞪着她,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其实被伤害的人不是他,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这般生气又是何必?
唐悠然心中隐约猜到一丝答案,但不愿意深想。
她垂下了眼帘,没再说话。
司徒烈也没再说话,从椅子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哎,你就这样走了?唐悠然看着他冷酷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空虚,但她没有开口挽留他,只是默默地躺在床上沉思。
她这样做是不是不值得?
答案是肯定的,诚如司徒烈所说,如果那人手里的不是油膝而是硫酸,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再深想下去了。
没过多久,她听见门声响了。
下意识地睁开眼睛,看见一位身穿蓝色制服的护工阿姨走了进来。
阿姨走到自己的床前,礼貌地说:“唐小姐,你好,我姓王,你可以叫我王姐,是司徒先生让我来照顾你的,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尽管吩咐。”
这么说的话,司徒烈还不算独自把她抛下。唐悠然想到这里,心湖忽然泛起了一丝柔软的涟漪。
……
司徒烈离开医院后,直接回了公司。
这个时候快下班了。
他一回到公司就打电话让杰克到他的办公室。
杰克来了之后,他让杰克去查泼唐悠然油膝的那个人。
他要看看,那个人是不是宋思文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