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想将被子从她身下抽出来，盖在她身上，然而她攥得死，他怕力气太大将她吵醒，只好将她团了一团，包裹成一个长虫状。
顾时言走到书桌前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的时钟，还有一个小时就十二点了。
他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后，从抽屉里抽出一本老相册，一页一页地翻着。
那一张张泛黄的照片上面的人儿正躺在他的床上，呼吸轻而平稳，身上还带着清甜的花果香气。
秒针还差四分之一圈指向午夜0点整的时候，顾时言走到她身边，俯身，垂头靠近，在小姑娘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生日快乐。”
他了解小姑娘，知道她不在意自己的生日，甚至因为她母亲的缘故想要忘掉这一天，但是他在意。
他多庆幸，这个世上能有这么一个姑娘让他这么喜欢。
偷亲完毕，顾时言没忍住，又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后，转身准备去客房睡觉。
结果刚转身，手腕就被一只柔软无骨的手给缠上了。
他怔了一下，转过身，眉角挑了一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儿。
季星语琥珀色的眼眸凝着一层水光，眼睫上也挂着水雾，神色显得有些温柔：“所以你特地飞回来就是为了偷亲我一下，然后跟我说一句生日快乐吗？” 顾时言敛着眼睫，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没说话。
季星语松开他的手腕, 坐起来, 将枕头竖起来身体靠了上去，她歪着头看他：“连个像样点的礼物都没有吗？”
顾时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季星语，他挑了挑眉, 刻意压低了声音, “你想要什么礼物？”
季星语刚刚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倒不是真的想跟顾时言要礼物, 她什么东西都不缺。
想了一会儿, 她摆了摆手：“先欠着吧，我现在想不到。”
困意再次袭上来, 她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杏眸含着水光看他：“一起睡觉吗？我明天早上回去。”
她今天晚上不想折腾回去了, 万一吵醒了他爷爷奶奶或者自己爷爷就不好了。
说着, 她身体朝床里面动了动, 让出了床的外侧给他。
小姑娘这会儿倒是毫无防备了，顾时言有些哭笑不得。
他收回视线, 漫不经心地问道：“小姑娘, 你知道你十八岁意味着什么吗？”
季星语整个人躺了下来, 她闭上了眼睛：“嗯？”
顾时言俯过身，膝盖抵在床边，手撑着床面人凑了过去，他声色低沉, 缓缓说道：“意味着你从头到脚都是我一个人的了。”
他的声音近在耳畔，季星语睁开眼睛，就望进了他那双漆黑幽深一丝光亮都没有的眼底，里面有情.欲翻滚着。
隔了几秒，她身体往下蹭了蹭，空咽了下，软声道：“……所以呢？”
看到小姑娘再次害羞了的模样，顾时言有点想笑，他偏了偏头，轻轻地亲了亲她的耳朵：“所以你确定要邀请我和你一起睡觉吗？”
温热的气息落在耳朵里，有点痒，季星语抬手推开他的脸，深吸一口气：“顾同学，我只是单纯地邀请你睡个觉而已，像咱们小时候夏天一起睡在沙滩上那样单纯。”
顾时言从来不敢高估自己的自制力，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抵制不住眼前的诱惑，上了床，侧着身体，伸出修长而坚实的手臂将小姑娘完完全全地收进了自己的怀里。
季星语缩在他怀里，鼻尖全是他身上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干净清冽。
他身体的温度比她高得多，像个暖炉一样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度，烘烤着她的后背。
季星语闭上眼睛，隔了好大一会儿都没睡着，她觉得自己又躁又热，身后顾时言的呼吸声均匀而平稳，听起来像是睡得很香一样。
她叹了一口气，早知道这样就该让他打地铺或者去客房睡了。
季星语轻轻地拿开顾时言扣在她腰间的手，身体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朝床的最里侧移动着，小腿却无意间蹭到了身后那人坚实的大腿内侧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