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
噫。
这就成我们部的了?
不是你家的了?
他刚要说话,又听顾时言说道:“这碗我没动过,就给你了,你去帮我拿一套新的餐具来。”
沈寒:“……”
他一脸嫌弃地站起身,走了几步,正要走出包间的时候,脚步突然顿住。
不对啊,老子凭什么要帮他拿?
沈寒转过身,皱着眉朝顾时言和季星语看过去。
他们体育部的学妹似乎偏爱酸辣土豆丝,但是这家饭店在土豆丝里放了一小半胡萝卜丝,导致挑食的学妹正在耐心地往外挑出胡萝卜丝。
然后顾大会长在干什么呢?
他正在——
以关心学妹为缘由,源源不断地往她碗里夹胡萝卜丝多和土豆丝少的混合丝。
沈寒:“………………”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人不愧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青梅竹马。
他俩碰在一起,两个人智商能同时下降一百,然后就像两个幼稚园的小朋友一样,卯足劲给对方使坏。
一个不能吃辣,一个不爱吃胡萝卜丝。
两人都对彼此的弱点心知肚明,基于此,展开了一场可谓幼稚到顶点的争斗。
看着顾时言脸上露出骚到都没法用语言形容的笑容,沈寒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身上暴起的鸡皮疙瘩。
算了。
他还是去拿餐具冷静冷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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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之后,众人便嚷嚷着要转移阵地,去KTV包夜唱歌。
季星语作息一向规律,从不晚睡,更别说通宵唱歌了。
她和沈寒说了一声便打算一个人先回学校。
顾时言本来想先送她回去,自己再过来找沈寒他们,被她拒绝了。
季星语叫了车,她站在商场前面不远处的上车点等着司机过来接她。
寒露刚过,A市晚上的温度愈发得低。
她刚想进商场里面等司机,一转身就看到三个人边笑着聊着天,边从商场里面走出来。
是蒋木棉和她的父……母。
一家三口,画面温馨和谐,其乐融融。
季星语脚步顿住,在她想转过身不去看他们的前一秒,林鸢已经朝她看了过来。
林鸢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住,她迟疑了一下,想要朝季星语走过来。
蒋木棉顺着林鸢的目光也看到了季星语,她蹙了蹙眉,和林鸢说了句话。
她们之间隔着的距离不算特别近,季星语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只看到原本想朝她走过来的林鸢突然收回了视线,然后跟着蒋木棉和她爸爸上车离开了。
前前后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原来她对林鸢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
不知道为什么,季星语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她眼睫颤了颤,垂着头,打开手机看了眼。
司机可能是个路痴,刚刚看距离她才八百米,现在看竟然距离她都快三公里了,不知道绕到哪里去了。
季星语真的要被气笑了。
还没笑出声,一件带着主人体温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清冽而熟悉的少年气息袭上鼻尖。
她侧过身,抬起头看过去。
少年站在昏黄的路灯下面,黯淡的灯光柔和了他平时略显桀骜的锋利轮廓。
他长而浓密的睫毛也被染成了淡橘色,在冷白的脸上拓下浅浅一小块阴翳,挡住了眼底翻涌着的情绪。
顾时言轻叹一声:“我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他习惯性地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次用的力道很轻很轻。
“过几天老爷子七十大寿。”
夜色如水,沉浸在光线里的温柔少年蓦地勾了勾唇,嗓音也很柔软:“跟哥哥回家好不好?” 顾老爷子和季星语的爷爷是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