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学民眉梢跳了跳,听这声,觉得骨头都要碎了。
柏少并不轻易动手,但他动手打人有多痛,人尽皆知。
只一下,平时疏于锻炼的林朋义进的气儿都虚弱不堪了,他心中愤怒,但武力和财力,都没法让他和这个年轻阴冷的男人对抗,他哆嗦道:“柏总……你……为什么……”
柏正拿起一个酒杯,随手在墙上敲碎。碎裂的玻璃,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光。他走近林朋义。
林朋义是真的快吓疯了,也不管骨头有多痛,往桌子下面爬。
“你想知道为什么?”他的嗓音很轻,带着磁一般好听,却让林朋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对,我哪里得罪您了?我、我会道歉。”
“你没法道歉。”柏正用碎裂的酒杯,抵住林朋义脖子,“我都不舍得动的人,你怎么敢?”
林朋义这回明白了。那个小主播!
他吓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没动她,我不知道那是您的人,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徐总,徐总你救救我。”
一旁的徐学民听见了他的求助,扮演着木头人的角色。哦,谁让你胆肥呢。
林朋义就算去捅柏正一刀,柏正也不见得反应这么大。
可他动了更重要的东西。
徐家的人疯起来自己都杀,何况一个林朋义。
徐学民觉得,林朋义能拣一条狗命,就算最好的下场。何况糟蹋了那么多小姑娘,也该有人治治他。
喻嗔在宿舍醒过来。
天快亮了,梁乐丹睡得正香,祝婉的床位空着。
喻嗔推推梁乐丹:“乐丹,祝婉回来了吗?”
梁乐丹迷迷糊糊应:“喻嗔啊,没有呢,她昨晚打电话回来,说在那边住。她没事。倒是你的电话打不通,她很担心。”她打了个呵欠。
喻嗔沉默了一会儿,问她:“你知道谁送我回来的吗?”
“宿舍阿姨,她说你喝醉了。”
“不是她,你有没有看见其他人?”
“没有。”
喻嗔没再打扰要睡回笼觉的梁乐丹,她也躺回床上,看着自己手指,他冰凉的温度,似乎也浸透到她手指里。
尽管没看见,可她知道那是谁。
他不知道,辨认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她并不需要看见他,可是能感受到他。
这所曾经约定好一起来的城市,又是一个新年。喻嗔用被子盖住脸颊,柏正都回来了,可他只是把她扔了回来。
既然他不要她,她也不要他了。
谁还会稀罕再等他一个三年么? 祝婉下午回来了。
她精神不济, 打着呵欠说:“昨天聚餐太晚, 我特别困, 就没有回学校,华哥他们订了房间, 我在酒店休息了一晚。喻嗔, 我昨晚打你电话打不通,可把我担心死了。”
喻嗔道:“我没事。”
她没把林总的事告诉祝婉, 即便祝婉知道了, 又能做什么呢?何况她有个猜测, 林总没法出来祸害人了。
快过年, 大学已经考完试放了寒假, 部分学生还在学校没有回去。
梁乐丹是本地人, 她早早回了家, 喻嗔和祝婉没住寝室, 去直播的小公寓住着。
这几天喻嗔不直播, 华哥还在勤勤恳恳直播。
喻嗔给他打了个电话:“华哥, 你最近见到林总了吗?”
说起来也是怪事,华哥直播, 一周林总至少会来四五天,然而现在都快一周了, 林总一次也没来,华哥还联系不上人。
华哥心里已经认定失去了一个“金主”, 颇为沮丧。
“我没有见过他, 你找他有什么事吗?”华哥本想提醒喻嗔, 林总对她的心思,可是他们关系也没好到那种地步,他说这些不妥当。
“没事,我就问问。”
喻嗔现在更加确定,柏正已经回来了。一个人的存在,不会因为看不见而被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