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根往地上啐了一口：“我谁也不帮！我他娘的不想坐牢！”
陆泽野看了看地板，小声问：“病房里吐口水罚款吗？”
向晚林翘了翘嘴角，轻轻撞了他一下：“嘘，电影院保持安静。”
陆泽野理直气壮地回他：“我也是演员啊，我怎么能保持安静呢！”
他们的儿子打量了一圈房间内，有点束手束脚地往何翠翠那挨了点：“妈，咱们回去吧？”
何翠翠指着他的鼻子骂：“你懂个屁！你个怂货！你爸跟我还有几年好活的了？就算他告我们，哪个监狱敢收我们这个年纪的？就算我们进去了，我们蹲几年，哪怕死在里面，你们几辈子都吃喝不愁了！”
儿子陷入沉默，看样子似乎有些动心。
王春根气得大骂：“你为了钱，要把你老子送进监狱吗！我今天我先送你去吃牢饭！”
说着他就要动手，向晚林使了个眼色，两个黑衣人上去拉开了他。
儿子往后退了两步，劝他：“爸，你、你也别被他们骗了，咱们也得了解一下情况啊，万一……真能拿到钱呢？”
这可是陆氏集团啊！就算是按人头分，那也是花不完的钱了！
儿媳妇在旁边冷笑了一声，何翠翠立刻横眉怒目看过去：“你笑个屁！”
儿媳妇收敛了笑意：“我听说咱们家要发财了，高兴的。”
向晚林冷眼看着他们吵吵嚷嚷，似乎真打算让何翠翠和王春根去蹲个监狱，然后拿到这笔钱。
向晚林摇了摇头，觉得不想再看这出戏了。
“就算你们送他们去蹲监狱，也拿不到钱的。”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他。
向晚林镇定自若：“老陆总的现有财产以及全部转到了陆泽野名下，他现在才是陆氏集团实际上的总裁。如果你们执意要分财产，到最后你会发现老陆总身上……一分钱没有。”
老陆总十分配合地拉开了自己的口袋，让她看空空的口袋底。
陆泽野笑弯了眼：“没想到吧？有本事你再变一张跟我的结婚证出来呀。”
何翠翠结结巴巴指着他们：“你们这样是不行的，你们犯法的，我、我问过律师的！那个共同财产，对，共同财产你们怎么都要给我的！”
辛律师推了推眼镜：“我来给您说明一下，转移婚内共同财产确实是犯法的，但是，得确定是‘共同’财产才行。您这个长期分居的情况，加上身上那么多违法行为，我想即使您去起诉，法官也会认定老陆总这些年经济所得是个人财产。啊，不过您还没离开的那几年老陆总的收入也许还有的掰扯，80年代的时候，一年能挣多少来着……”
何翠翠颤抖起来：“我不信！你这个律师跟他们是一伙的！你是骗我的！我才不会上你们的当！”
“是不是骗你的，问问其他律师你就知道了。”向晚林笑了一声，再次递过去那张协议，“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签了这个协议，然后跟老陆总去民政局离婚，之后老死不相往来。另一个就是不签，法院见，我们这里起诉您遗弃、重婚、盗窃、诈骗，判决下来之后再起诉离婚，有常年分居的事实相信这个也很好判。至于财产分割部分，到时候你就会发现老陆总身无分文，之后你再起诉我们转移婚内财产也可以，随你。”
“啊，对了，婚姻内过失方还要给赔偿金，我们会记得要求的，根据你们家的经济状况……恐怕得砸锅卖铁了。”
没人敢接他手里那张纸。
向晚林笑了笑：“怎么了？这么多人里，总该有个识字的吧？”
何翠翠拿过来，颤抖着手递给儿子：“你看看！”
他们似乎看着费力，嘀咕了好久也没聊出个什么来，辛律师疑惑地抓了抓头发：“我也没写得那么深奥啊……”
何翠翠深吸一口气，回过头来看他们：“我把这个带走，我也得去找律师，我要让他看看这个。”
向晚林往前一步，把那张纸抽了回来：“不好意思，出了这个门，这份协议就不作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