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大家就七嘴八舌的把话题给岔开了,生怕姚静再提起和薛泽西有关的话题惹怒了陆清浅。
正聊得热火朝天,一个男声忽然插了进来。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众人愣了愣,一抬头就看见了薛泽西,然后又齐刷刷地看向陆清浅。
闻言陆清浅也抬头看向薛泽西,挑了挑眉和薛泽西对视了半晌,冷哼一声道:“不可……”
话还没说完,就见同事们纷纷让开了位置,还叫来服务员特地在自己旁边加了一个椅子。
陆清浅:“……”
你们这帮叛徒!
薛泽西在陆清浅旁边坐下,陆清浅斜了他一眼,刚要把椅子往旁边挪一下,薛泽西却伸手从背后扣住了她的腰。
陆清浅转头对薛泽西说:“松手。”
薛泽西微倾过身凑近她,像是没听见她刚才的话一眼,尾音上扬嗯了一声,“你说什么?”
陆清浅皱着眉看着薛泽西,两个人现在的距离非常近,薛泽西的鼻尖几乎已经抵在了她脸颊上,说话时喷吐出来的热气拂在她耳畔,若有似无地撩拨着她的心弦。
抿了抿唇,陆清浅不自在的撇过脸,尽量让自己离薛泽西远一点,“我说你给我松手,离我远点。”
薛泽西看着陆清浅的侧脸,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轻声在她耳边说:“吃醋了?”
陆清浅顿了顿,然后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炸毛猫咪一样,挑起眉目光直直的和薛泽西对视,指了指自己说:“吃醋?谁呀?我吗?”
随即又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冷哼道:“薛总真是爱说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醋了,你和那位夏妹妹怎么样都不关我的事。”
薛泽西静静地看着陆清浅,半晌后才淡淡道:“真的?”
陆清浅刚要说话,薛泽西却突然来了电话。
电话是沈冠霖打来的,他在电话里问:“怎么样?用不用我帮忙?”
薛泽西看了陆清浅一眼,然后说:“不用了,嫣嫣已经回去了。”
嫣嫣?
陆清浅皱了皱眉,叫的还真是亲热啊。
胸口堵着一股无名火,陆清浅咬了咬牙,腾地一下站起身,椅子往后挪的过程中还故意撞了薛泽西一下。
薛泽西眯着眼睛看着陆清浅气冲冲的背影,对着电话说:“先挂了,我要去哄人了。”
卫生间里,陆清浅坐在马桶上,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薛泽西说起“嫣嫣”两个字时的神情和语气,简直越想越气,甚至到了出离愤怒的状态,她觉得心里像是塞满了炸药包,而薛泽西的话就是导火索,砰地一声点燃了她所有的怒气。
其实想想也能知道,像薛泽西这样英俊多金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女人喜欢,只不过一直以来他一直都无怨无悔的守在自己身边,用高大的身躯替自己挡下所有的风雨,她就忽略了这一点。
薛泽西并不是她的,他可以是任何人的,却不可以是她的。
从昨天到现在发生了很多事,她想起了薛泽西是谁,想起了曾经和他邂逅的过去,重逢的巨大喜悦冲淡了她心中的忧虑,可是现在想想,就算记起来了又能如何呢?就能改变他的父亲很有可能害死自己母亲的事情吗?就能掩盖她最一开始是怀揣着怎样的目的接近薛泽西的事实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阻碍还在那里,并不会因为她的逃避而消失。
陆清浅双手掩面,无力地垂下头,除了愤怒以外,心里还多了一丝悲凉。
她又在里面待了好一会儿,等到心情稍微平息了一点,才走了出去。
这家餐厅的洗手池是男女公用的,陆清浅心情低落,就一直低着头自顾自的拧开水龙头洗了洗手,抬起头的时候惊讶的从镜子里看到了后面的薛泽西。
他正靠着墙壁站着,身姿高大而修长,指间夹着一颗香烟,微偏过头,深邃的目光和镜子中的她不期而遇。
薛泽西把烟放进嘴里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口青白色的烟雾,顿时,英俊的面容变得朦胧起来,但不知为何,他的轮廓却在陆清浅的心里一点一点越来越清晰。
自重逢以来的一幕幕在眼前不断闪现着,沉默抿唇的薛泽西,无声安慰她的薛泽西,把她护在怀中的薛泽西……
心里的某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似乎马上就要破土而出,陆清浅匆忙收回目光,甩了甩手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