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无视让他憎恶,母亲时不时发泄情绪时候的暴打才是最令他难过的。
那时候的妈妈像疯了一样,和他的爸爸每日争执不休,没有一天是清净的。
而每次吵完架,林雅都会抱着年幼的庄驰,一字一顿的告诉他,庄宴是个罪人,是他们这个家庭的罪恶源头,只要他不在了,爸爸就会爱他。
庄驰不懂这些,但是他却知道,因为这个弟弟的存在,妈妈很不快乐。
他的童年记忆,是无休止的争吵,爸爸的无视和妈妈的不甘。
这导致了他一度有些扭曲的性格,不愿意与人亲近,也是后来变得越来越冷漠的原因。
而他那个极度自私又懦弱的父亲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他,给多少人带来了一辈子都难以磨灭的痛苦。
他的妈妈从一个端庄典雅的女人,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而他,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上最好的学校,读各式各样的书,可是圣贤书上说,要做一个正人君子。
他不是。
他变成了一个很像父亲的自私小人,沉重的负担压得他太累太累。
就在今天,他把一个喜欢自己的人,亲手推开。
窗外月光很亮,庄驰坐在窗子前面,面无表情地听着外面世界地喧嚣。
……
刚过十二点的晚上,庄宴亲吻符文州,吻得深情又用力,仿佛要把自己嵌进他身体,他红着眼,噙着笑,在符文州耳边喘息:“州哥,明年我们还一块儿过年,后年,大后年,我要跟你过一辈子的年。”
腰腹被手掌箍着,他唇微肿,被符文州压在怀里,“那就过一辈子。”
庄宴不依了:“你断章取义!”
他眼睛还是湿的,唇是红肿的,这么说话时有股子撒娇的意味,这副模样让符文州看得浑身一紧。
俯身下去,庄宴身边手机震动,沙发不大,他摸索了一阵掏出手机。
“州哥,我接个电话,你忍一会儿。”
“......”
庄宴按下接听,把手机递到耳边。
“哟,大过年的坤少怎么想起跟我打电话了?给我拜年吗?”他故意捏起腔调。
那边许久没人说话,庄宴蹙眉:“应坤?”
“庄驰说……你跟他没有血缘关系,是真的吗?”
“……”
庄宴张了张嘴,被这样的一句话问得不知所措。
他一直没跟应坤提起这件事,一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二就是不想让他为难。
有关于自己和庄家的矛盾,他以前就不太愿意跟人提起,现在应坤对庄驰念念不忘,他更是不能说。
这一问,喉口堵了万千句话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庄宴的沉默让应坤仿佛懂了什么,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没其他事了,你好好休息。”
那么庄驰说的应该就是真的了。
可他还是不甘心,司机开着车在路上行驶,应坤挂断手机催促:“开快点。”
他急于去查证当年的真相,寄希望于能找到一线转机。
庄宴目光怔然,忽然对上符文州的眼睛,伸出手臂抱住他,闷闷地说:“应坤知道了。”
可是他想不通的是,庄驰为什么要告诉应坤。
“州哥,我有一点难过。”
这时的庄宴十分脆弱,是符文州不常见的一面。
他一贯不轻易暴露自己低沉的情绪,很多时候即便心里不舒服也是笑着的,所以总会给人一种没心没肺的错觉。
符文州俯身虚虚地搂着他,低低哄:“乖。”
一个“乖”字,让庄宴酥了半边身子。
他可耻的石更了。
有点丢人。
“咳咳……”
“怎么了?嗓子不舒服吗?”
庄宴脸色烧红,刚才的情绪低沉瞬间变得一片空白,满脑子都是骚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