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荚指着周围的树:“今晚才有大暴雨, 但是这周围的树木和土地都已经干了,甚至有些还有脱水枯黄的迹象——”
皂荚目光落在一块足球大小的石头上,石头上有一个羽毛痕迹的灼痕,向来是必方飞走的时候掉落的羽毛留下的痕迹。
巩志杰脸色一白:“那怎么办?”
皂荚说:“找它。”
巩志杰哭丧着脸:“怎么找?”
必方是灵鸟,凡人的寻踪符根本不起作用, 还没寻到必方半根羽毛就可能被它的灵气烧成灰,擅用符咒探查它的踪迹,甚至还可能被必方察觉激怒它——
顾长生当即道:“查全城监控,并让各部门留意最近有没有干尸出现。”
必方认主,它刚孵化后灵智尚未开启,见到的第一个人它便会认为是它的父母,处于本能,会不由自主的亲近——
也会不由自主地把被亲近的人烤成人肉干。
而必方同样会因为天性,不舍得离去,直到它认定的父母被它化成灰为止。
——至此,必方或成长,或发狂,全看天意了。
巩志杰惨白着脸吩咐手下人去做事,皂荚和顾长生从工具箱里拿出黄纸朱砂,开始画符篆。
必方火至阳,这片土地受了它的火,如果不做点什么,怕是这百十来年都长不出东西,要成为荒地了。
等皂荚和顾长生画符划到精疲力竭,把画好的符篆用术法送到了洞穴中,过了四五个小时候,这片土地上原本挥之不去的灼热感才散了去。
巩志杰有些遗憾:“这下面的墓室算是毁了。”
经历过大寒和大火,下面什么东西都不在了。
巩志杰说:“我已经让人去查监控和火灾了,小师叔和皂荚姑娘也忙活了一晚上,不如现在就先回去,等有线索我再告诉你们。”
也只能这样了。
顾长生又给了巩志杰几张护身的极品符咒,跟皂荚一起回家了。
车上顾长生看着昏昏欲睡的皂荚,想了想,还是给他小师侄说好话:“你不要怪他。”
不明就里的皂荚:???
“他”是谁?
顾长生说:“师侄他这份工作很危险,经常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所有有时候他的疑心重了些,所以你不要怪他。”
皂荚睁开眼,看着顾长生:“巩志杰来找你告状了?”
顾长生摇头:“他没有,他只是跟我说,很感谢你能加入我们。”
“是我自己猜到的。”
皂荚别过头,不去看一脸老干部说教模样的顾长生:“巩志杰怎么样工作,和我有什么关系?”
皂荚看着车窗上印出来的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进特殊事务调查局,不过是看在有你而已。”
顾长生一呆。
皂荚又补充道:“何况这年头,送上门还给交五险一金的工作,不多了......”
心头有些复杂,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顾长生:“......”
原来他这个兄弟还不如五险一金。
***
两人半夜被巩志杰挖起来,现在回家已经快中午了。
黄泉路的街坊们看到两人从外面回来,都和善的打了招呼。
皂荚和顾长生笑眯眯走到十八号门口,推门的瞬间,都呆住了——
门上禁制还在,但是......
多了一股陌生的气息。
皂荚和顾长生心头同时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皂荚在空中画了一个消音符, 悄无声息的把门推开了。
十八号里弥漫着一股热浪,只是这热浪比起方才在乱葬岗,要淡得多。
蓝色的门帘上有不少火苗灼过的痕迹。
后院的鸡圈里的走地鸡们, 也发出一声声的惊叫, 宛如被掐住了脖子的尖叫鸡。
皂荚和顾长生对视一眼, 明白了对方眼神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