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有回家?”
付勋州咽下劲道可口的面条,抽空回答:“在公司。”
周又菱有点想笑:“在外出差一个月,回来的第一晚你就在公司?”
付勋州再傻也听出周又菱语气里质问的意思,但看在她为自己煮了那么好吃的面上,他决定不去计较她今晚的各种反常。
“堆了一个月的工作,有很多文件需要签署审批,忙了快一夜。”付勋州其实并不认为有任何解释的必要,毕竟他之前忙起来昏天暗地的也经常在公司休息。可因为周又菱是自己的妻子,他尝试着耐心解释。
周又菱直直看着付勋州:“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在公司加班?你知道我昨晚做了一桌子的菜等你到凌晨吗?”
付勋州吃面的动作一顿,说:“我助理都没有告诉你?”
“你是指那个心高气傲的助理萧优扬吗?”周又菱面无表情摇头,“她只是通知我你今晚会回来。”
付勋州明白过来,“所以你今晚是因为这件事在和我置气?”
周又菱没有说话。
付勋州耐着性子解释:“我昨天让优扬告诉你,可能她忙着事务忘了。明天到公司我会就此事给予她一定的惩罚,希望你不要再生气。”
冷冰冰的,公事化的语气,让周又菱一时哑口无言。
付勋州看着这样的周又菱无奈:“周又菱,我们都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别动不动玩这种爱生气的把戏。夫妻之间有问题,有矛盾,你直接开口对我说,不要让我猜,我也猜不到,好吗?”
周又菱依旧没有开口说话,她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很陌生。印象中那个阳光帅气的哥哥,那个会叫她一声菱菱的哥哥,那个让她撑住不要闭眼的哥哥,好像只存在记忆当中。
空气压抑,她只想逃离。
正转身准备离开,被付勋州拉住手腕:“好有什么话要说吗?一次性说完,不要留着隔夜。”
周又菱顿了一顿,有一件事她一直埋在自己的心里,从未说过。
这一次,她鼓起勇气问付勋州:“十年前那场火灾,是你救的我吗?”
付勋州拧了拧眉:“什么火灾?”
“十年前的二月二十二日,我的生日。”
付勋州仍是一脸迷茫:“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个时候你有没有去过火灾现场?”
“没有去过。”付勋州一字一句回答得清清楚楚。
空旷到甚至会有回声的屋子里,周又菱倒抽了一口气,差点站不稳。 周又菱仿佛陷入了一个黑洞,突然有点头晕目眩。
她不敢相信自己从他嘴里听到的,或许是时间过去太久,他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周又菱匆忙抓住付勋州的手臂,着急问他:“十年前的二月二十二日,你没有救过我?”
付勋州能感觉到周又菱的冲动和异常,她双眼泛红,整个人也在微微颤抖。
他还来不及说话,就见周又菱掀起自己膝盖上的布料。
“当时一块木头压着我的膝盖,是你把木头推开的。你看,现在这里还有疤痕。”她指着自己的膝盖,声音也在颤。
付勋州眉头紧锁,他一直知道她膝盖上有一处伤疤,却不知道这处伤疤从何而来。她不说,他也没问过。而今天,她的膝盖上又多出了几道擦伤。
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付勋州可以确定的是,她应该是认错了人。
看着她满脸的期待,付勋州心头突然有一股无力感。
他摇头,冷冰冰对她说:“很抱歉,我从来没有去过什么火灾,更没有救过你。”
“啪嗒”一声。
周又菱身上的一根弦似乎断了。
仿佛有一股力道狠狠推了周又菱一把,让她站不稳。
付勋州眼疾手快扶住周又菱,她却一把将他推开。
“你又怎么了?”付勋州看着自己空落落的双手,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的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