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她只能提早回家。
闻昔将手机放在心口,深呼吸,然后重新放到耳边:“喂。”
“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吴戈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更加沉稳了。
“没有。”说完,那头是长达十几秒的沉默,闻昔松口,“我可以自己解决。”
“安安说想你了。”
“我现在很忙。”
“你为什么不想见我?”吴戈的话很轻,可是压到她心上很重。怎么解释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闻昔抬头望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也只是单纯的不想见你。”
吴戈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我这周末去广州,带着安安。”
闻昔张了张口,打了十几遍腹稿,最终都吞到肚子里:“好。”
挂掉电话,吴戈看向坐在地毯上玩玩具的安安,小小的一个,眼睛和嘴巴像极了他的妈妈,此刻,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吴戈,嚷嚷:“妈妈。”
吴戈后来才知道奥利维亚在和闻昔单独联系,奥利维亚和闻昔视频时,他在镜头看不见的地方看她,吃了什么药,今天练习用的玫瑰花不新鲜了,做出的作品被称赞了……
他选择沉默,可是奥利维亚总能在他平静的表情背后看到他郁结的挣扎。
“你会打算等她吗?”奥利维亚这么问。
“我会。”
秦予慧找过他。
闻昔刚离开的那一个多月,不会喝酒的他疯狂地喝酒,周末醉倒在酒吧,或者街头,秦予慧没想到,他们真的分手了,她也没想到,吴戈是真的不喜欢自己。
那次醉酒后的第一次,全都是假的,身上和床上的痕迹,全都是假的,她只是让人脱了他的衣服,而他只是沉沉地睡了一觉。
半醉半醒的吴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秦予慧忍不住啜泣:“你这么伤害自己好不好?我知道我做这些事是我不对,可是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你别再这么折磨自己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出去。”
“吴戈。”
“出去。”
所有的一切都晚了,她已经走得远远的。
闻昔从新加坡回来的时候来找过他,她要带安安走,可是安安抓住了他的手。安安不想离开他。
闻昔没有强行带走安安,临走前她说,她会回来,等到安安再大一些,让孩子自己选择跟在谁身边。
吴戈抱着安安去飞机场送她,她变了很多,不再那么冷冰冰,可是眼里似乎沉淀了更多东西,变得更温柔,可是也变得离他更遥远。他觉得自己快抓不住她了。
“妈妈。”安安又叫。
吴戈蹲下坐到毯子上:“过几天我们去看妈妈。”
安安很乖,很少哭闹,尽管这样还是让他手忙脚乱,上班时送到托儿所,不上班时家里就成了战场。他很难想象闻昔怀孕和生安安的时候是怎么忍受过来的,他摆好了张开双手保护她的姿态,可是她还是选择离开。她不喜欢依赖他,他知道自己不够让她安心。他因为爱而不原谅,因为爱而不甘心,因为爱而愧疚。
他欠她太多了。她独立且自信,在一起的时间,她很少要求他做什么事,他加班不能陪她,她有空会做好吃的饭送给他,而她加班的时候,他从没有去看过她。
生病,感冒发烧,都是自己去医院挂水拿药,因为他忙不开。项目的压力大到炸的时候,她也从不跟他抱怨,明明看起来是最累的那一个,却从来都把易碎的自己伪装的很坚强。
是他不够让她安心吗?三年多过去,她还会再次对自己心动吗?不管怎样,他都要试一试。
飞机落地的时间是两点,正是一天中天气最暖的时候。闻昔穿了一件咖啡色的长大衣,安静地等在穿梭的队伍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闻昔还是一眼看到了吴戈,他把安安放在肩膀上。他手上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书包,侧兜里塞着一个儿童水壶。
闻昔迎上去:“累不累?累的话我抱着他吧?”
安安笑:“妈妈!妈妈!”
闻昔绕到吴戈背后把安安抱下来,才三岁多的小孩子,竟然已经重的让她抱着觉得吃力,没等走出机场,她的手臂已经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