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点没躲开直冲自己而来的鞋子,闻昔站稳之余抓紧亮出了自己的律师函。
“如果你帮我出席作证,我会有很大的胜算,我已经请了一位律师。”
“我还想在这里工作,不想参与你的事。况且现在他不敢招惹我了,你要么搬走,要么……”个子高挑的女孩抱着手臂脸色冰冷地出来。
她穿了一件颜色洗的有点发黄的白T恤,半旧的肥大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凉拖鞋,黑色长发披散在肩上,皮肤很白,细瘦的手腕上缠了红线。她的面孔白净且漂亮,可是眼睛里却总是布满戳人的坚冰。
“要么怎么?”闻昔退后一步问。
女孩嘴角一扯:“雇几个人打他一顿,打皮实了就不会招惹你了。”
闻昔思考一瞬,明白过来:“你是这样对他做的?”
女孩凑近:“不然呢?我住在这里,让我整天看那老家伙的恶心鸡|巴吗?”
闻昔皱眉:“你为什么不报警?”
女孩冷冷嘲笑:“那你呢,你报警的结果是什么?”
“我只是还没有证据。”
“哦,那你慢慢找。”女孩说完就要关门,闻昔忙抵住。
“请你帮我作证,我会很感激你的?”
“你是谁?”女孩突然问。
闻昔略微一愣,还是如实说出:“我是闻昔,是一家花店的员工。”
女孩笑的更厉害了:“你很厉害吗?我要你的感激升天啊?”
恶意的难堪,闻昔举起自己的律师函:“我已经请了专业人士,我相信我们可以惩罚他。”
女孩一眼不发地瞪她几秒,冰冷眼神里闪过一丝闻昔熟悉的东西。
“你是谁?再说一遍?”
“我是闻昔,新闻的闻,奶昔的昔。”
女孩突然古怪地笑了下,闻昔的感觉又出来了。
女孩不再抱着手臂,而是一手撑着另一只胳膊的肘,开始缓慢地绕着闻昔转圈:“你出事第二天的晚上,是你第一次找我,第二次找我也是晚上,第三次还是晚上,今天是你找我第四天晚上,那么我想问你,为什么每次来都是晚上?”
“因为你晚上在家,白天你可能上班,我也要去工作。”
女孩转到她眼前,盯着她几秒钟,脸上没有情绪,眼里却冰冷。
闻昔开口:“你为什么这么痛恨我?”
女孩视线转向别处,再次抱起手臂:“我不会给你作证的。”她再次直视闻昔的眼睛,“我说最后一次。”
闻昔眨眨眼,作了短暂思索:“也许你有其他的难处,冒昧打扰很抱歉,我会找其他证据的,如果你愿意帮我,我会非常感谢。”
女孩歪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闻昔道:“如果你知道有其他的受害人,或者其他证据且愿意提供给我,我将十分感激。”
“蠢女人。”女孩扔下一句,转身进门。
“你叫什么?”闻昔问。
回答她的是“哐”一声的关门。
闻昔攥紧手里的文件,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慢慢走下楼梯。
难道要等到下一次遇到这种事才能获得一点证据吗?或者,这附近还有其他的被骚|扰的女孩,可是让她们说出这件事本身就非常难,更何况是出席作证。她好像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样。
“咔!”地一声,楼上的门被打开了,闻昔惊喜回头,女孩打开了门,探出小半个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却没有要出来的意思。闻昔赶紧问:“你愿意——”
“不愿意。”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没等闻昔再问,女孩突然扔过来一个拆开又粘起来的快递盒子,盒子很脏,不知道在哪里放了很久,落了很多灰。
甫一接住,没等闻昔抬头,女孩已经再次“嘭”地关门。
什么意思?闻昔翻看快递单据,发现电话号码单号都被划掉,只剩下收件人姓名:唐僧。
她叫唐僧?
“咔!”
闻昔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时候抬起了头,女孩还是探出身子的姿势,眼神依旧冷冰冰:“不要说我是谁。”
“可是你没有告诉过我你的名字。”
“哦,那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