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没有玻璃,很冷,吴戈穿的不多,手已经冻的通红。
吴泽说:“再不进去,你的两只手都会冻伤。”
大年初一,他们的爸妈去参加附近一个华人区的聚会,吴泽和吴戈留在家里。
高大壁炉里的火烧的正旺,墙上的鹿头雕像斑驳的失了原来的颜色。
吴泽和吴戈一左一右坐在壁炉的沙发上烤火,吴戈拿着铁钳,不停地翻动木头。
吴泽说:“连爸妈都问我你怎么了,你的情绪真的一直都写在脸上。”
吴戈往壁炉里添了一块木头,没有回答。
“我记得你以前不喝酒的。”吴泽说。
吴戈盯着火焰,终于决定开口:“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做。”
“你想说什么?”
吴戈静默,不知道怎么开口。
吴泽站起来倒酒:“来一杯?”
吴戈摇头:“不了。”
吴泽把另一个酒杯放下。
“还是来一杯吧。”
壁炉的烧的更旺了些,吴戈的酒杯已空。
在木柴燃烧的噼啪声中,吴泽缓慢地说:“所以,你还没有解决完你们的事就回来了?”
吴戈点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可是,我肯定是做错了,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她好像不是很在意我,她一点都不生气,我知道这不该,可是我还是很生气,好像我在她眼里……Sorry,对不起。”
吴泽问:“那你跟秦予慧谈过么?”
吴戈一怔,缓缓摇头道:“没有。”
吴泽说:“你最好跟她谈谈。”
“我……我跟她认识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这么做过,我一直当她是很好的朋友。”
“你觉得她有什么值得你做朋友的?”吴泽问。
吴戈看了看吴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吴泽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吴戈说:“我觉得她很善良,很真诚,又很努力,所以才和她做朋友。”
吴泽缓缓点着头:“那你觉得闻昔有什么值得你爱的?”
吴戈舔了舔嘴唇:“我觉得她很孤独,就是,我没法说,但是我能感觉出来。她很强势,可是她又很擅于伪装,你看不到她的弱点,可是相处久了,你会觉得她不冷漠,有时候甚至过于单纯,她是一个很完美的女人,可是我觉得这完美的不是她,她是一个容易脆弱的人,我知道,可是她不给我看。”
吴泽没有说话。
吴戈说:“她最开始吸引我的,是她的主动,后来,我知道她有抑郁症,有时候她会对我很好,可是有时候又很冷漠。她从不给我看真正的自己,我真的不了解她,我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把我放在何等位置,是不是真的爱我,还是把我作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床伴。”
吴泽问:“你了解抑郁症么?”
吴戈摇头。
吴泽又问:“那你陪她看过医生么?”
吴戈还是摇头:“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看医生。”
吴泽问:“你们已经交往多久了?”
“三个多月。”
吴泽喝了一口酒:“那你觉得,三个月了解一个人,可能吗?何况是一个心理防御这么重的人。”
吴戈疑惑:“心理防御?”
“我对她了解的不多,但是这样的人,只会深入交往他们接受的人。哪怕你不是她的朋友,只要她觉得你可靠,真诚,就会主动靠近你,然后全然接受你,尽管他们仍旧会保留很大一部分的自我,可是如果有一天他们完全接受了你,那就是把你当做最亲密的人了。”
吴戈听的一愣一愣:“哥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吴泽笑:“我是个生意人,之前研究过这些东西。心理学很奇妙,人其实很有趣。”
吴戈道:“那这么说她是接受了我的?”
吴泽点头:“所以你身上是有什么优点或者是特质是很吸引她的。”
吴戈道:“长得帅算不算?”
吴泽渺无表情看着他,吴戈忍不住自己笑了。
吴泽说:“至少在我看来的你,是一个绝对真诚的人,尽管有时候犯傻,但是很天真。”
“哥,我已经好久没听你说这么肉麻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