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这是瞧不起我咯？”龙舞作势握了握拳头，“如果我用上十成的功力，你可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她都还没化作真身呢！化作真身的她，光是摆尾就能招来巨浪，轻轻松松将他这小身板压扁。
“在重量上，确实不是。”
重……重量……？！
“你到底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可是……”
“龙身。”
龙舞瞪大了眼睛。
他看得出她的真身，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
她可是一只千岁的龙，化形很久很久了，而且气息也敛得极好，修为不够的人，根本看不透她。
“你究竟是……”
龙舞话音还未落下，只见数道天雷从天而降。
每一道雷，都对准了身前的黑衣男人。
与此同时，她的耳边还传来了父王的声音，“龙舞，你给我过来！”
哐啷当当……
地面上，伸出无数道铁链，每一道铁链，都仿佛有生命似的，缠上刚才还在跟自己说话的男人。
天雷精准的劈在他的身上，但他的表情却没有变动分毫。
仍旧是那副镇定如山的模样，只有眼眸，微微凝起，唇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容。
那一刻，在雷电的电光下，龙舞莫名的觉得，他更英俊了。
两人视线相对，她听见他说，“韩昀琛，我的名字。”
韩昀琛……？有些熟悉……
好像，好像那个修罗道出来的怪物就叫做……
“韩昀琛，佛祖念你心性向善，但又恐你堕入恶道，命我将你于东海。你不在石洞里苦修，争取早日修成天道，却挣脱束缚封印还妄图挟持龙女，真是大逆不道！”
一道如洪钟般的声音响起，带着与生俱来的灵力，震得龙舞都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
眼前的男人，却依旧不动如山的站着。
之后的数千年的日子里，龙舞时常会回想起这一日。
那时候的韩昀琛，骨子里都透着傲气。
梨花衬得他一袭黑衣英俊无比，尤其是眼底的坚毅，让她在数千年都不曾忘却。
数千年的陪伴，沧海变桑田，桑田又变沧海。
唯独不变的，是他始终如一的眼神和修罗的身份。
第2卷 正文 第四百九十四章 是龙舞，还是南小糖
修修罗道，只要稍有不慎，就极有可能堕入三恶道。
或者哪怕情况好一些，也会进入人道，成为普通的人。
可是数千年来，韩昀琛却始终如一的走在修罗道上，非人非鬼，非魔非仙。
修罗道以他为荣，甚至有无数人向他效仿，但最终的结局却是让人唏嘘。
再后来，天道也终于是看透了他的脾性，知道他永远不会踏入天道，也不太可能堕入恶道，最终也就随他去了。
千年来，整个六道之中，只有他一人，坚定如一的走在自己的道路上。
而她，与他并肩同行，从东海来到人间。
再从人间，来到京城，成为中驱委和特别组的创始人。
这么多年，他们始终在一起，像朋友，却比朋友更亲密更了解彼此，但也始终没有更近一步。
所有的记忆，从贝壳中化作光斑，汇入南小糖的脑海里。
她睁开眼睛，烫金色的眼眸中，倒映出韩昀琛英俊的面容和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二十年前的事，希望你能原谅我。”她开口，气息如风，轻得一吹就散。
韩昀琛深邃的瞳仁深处划过一抹暗沉。
“原谅我的自作主张，原谅我背着你跟欧局申请，代替你去参加了联合行动。”
“但是，我不后悔，因为这是当时，最优的选择。”
话到最后，已经低不可闻。
如果，在此时此刻，就是她生命的尽头。
那么在魂归轮回的最后一刻，她最想对他说的话是什么，能说的是什么呢？
南小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仅剩的最后一丝力气攥住韩昀琛的衣领，将他拉向自己。
极近的距离，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他入深海般深邃的眼眸里映照的全是她。
“我唯一后悔的是，在数千年来，却没有对你说过一次喜欢你。”
“我喜欢你，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不管是龙舞，还是南小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