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昀琛从屋里出来,径自上了一辆车牌号京A8888的黑色路虎后座。
车门关上后,驾驶席上的心腹司机拿起副驾上一个巨大的行李箱朝后递了过去。
“老大,只剩下这些了。”
韩昀琛沉着脸将行李箱打开,里面露出的是竟是森森白骨。
修长的手指从那些碎骨上拂过,轻柔的仿佛像是在抚摸着最挚爱的恋人脸庞。
通过后视镜一直静静的看着他的心腹司机,眼眸沉了下来。
白天假借调查的名头,韩老大特意让南小糖带着去了趟屠牛沟,目的就是为了定位这些白骨的位置。
到了夜晚,他们派了一队人带着设备再次前往卧龙山,对屠牛沟进行了挖掘。
将近一整夜的地毯式搜索,也只回收了三分之一的龙骨。
剩下的三分之二……
司机透过车窗看向站在不远处独自一人坐在小板凳上打盹儿的南小糖,低声问道,“老大,你说她是龙五还是……”
剩下的话截然而止。
后视镜里,韩昀琛的半边脸隐没在黑暗中。
……
天边渐渐露出鱼肚白,雄鸡打着鸣儿从笼子里走了出来,高亢嘹亮的叫声似是在唤醒尘世间仍旧熟睡的人。
越来越多的村民聚集在了南小糖家附近,隔着警戒线对着将棺材和尸体搬上车的民警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刘支书就是在这样的档口,在广大村民的注视下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和满脸的小心翼翼敲了敲路虎的车窗。
车窗摇下来,露出韩处长那张帅死人不偿命的俊脸。
“挺早啊刘支书,早餐吃了吗?”韩昀琛右手举着杯仍旧冒着热气的咖啡,勾着唇的问道。
尴尬的笑了笑,刘支书低着脑袋站在车窗下,飞快的将调查的结果说给了韩昀琛。
失踪的两个孩童,一个是住在村西的高老头的孙子,另一个则是周家的老幺。
两家的男人都是在外打工,几年难得回乡一次,家里留守的都是孤寡老弱。
孩子丢了,他们到派出所报案哭诉过,但碍于调查一直没有任何进展和结果,久而久之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要追溯时间,那也是半年前的事儿了。
“不了了之?”韩昀琛勾着唇反问。
刘支书冷汗浸透脊背,干涩的答,“怕上访,用,用了点手段。”
韩昀琛冷笑。
片刻后,他说,“受害者家属到了吗?”
“周家的人来了,就在那儿。”
韩昀琛看了一眼,随后给了站在车下一个候着的便衣使了个眼色。
便衣立刻去了,没过多久便带回来消息,“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过据她交代,为了防止上访,张所长让人将高老头给打瘸了,还派人到周家威胁了三天。”
韩昀琛冷笑。
手指曲起,指关节轻敲两下,他张开嘴刚打算说些什么,远远窗外传来一人的叫喊。
“刘支书,高老头死了!”
那一瞬间,韩昀琛看见刘支书脚下打了个踉跄,过了好一会儿才堪堪站稳。
那人跑到刘支书身边,两人叽里呱啦的说了好一阵后,刘支书再次惴惴不安的来跟韩昀琛汇报。
这一次韩处长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人带路驱车前往高老头家。
正文卷 第七章 活活煮死封棺
一行人来到高老头家。
高老头的家里,比起南小糖家那可就简陋多了。
虽然都是一个村的,但好歹南婶和南叔还有社会劳动能力,加上做事又勤奋,盖起的是两层小楼。但高老头……
一层土胚房,屋里简陋破旧,家具更是只有那台厚重的老式彩电是稍微值点钱的,进来的便衣看了各个都不免心酸。
高老头死在门边,身后两米外是他倒下的轮椅,死状算不上恐怖,但是表情和动作却非常诡异。
瞳仁朝外凸出,骨瘦如柴的脸上凝固着狰狞和恐惧,他一手扒拉着门框,一手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脖子。
从某种意义上看,像是自杀。
刘支书满头大汗,面色苍白,不停的指挥着外面的村派出所民警拉警戒线保护现场。
一个人口也不过几百人的村落,短短几天就死了三个人,还挖出两具半年前走失儿童的尸体。不管最后调查结果是什么,他这个村支书都难逃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