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朦胧的时候,电话响了,曹兰黛惊醒来,接了电话。一个沉稳的男声说:“您好,曹小姐,我是方克方董派来伺候您的魏中甫。请问您有什么吩咐?”曹兰黛说:“没有。”魏中甫说:“我以后奉命照顾您的一切,包括倾听您的心声,据方董这样吩咐,我是不是见您一面?让您认识一下我。”
曹兰黛说:“你说咱们应该在何时何地碰面呢?”魏中甫说:“听您吩咐。”曹兰黛说:“我现在病着,没空见你,等我好了再说吧。”魏中甫说:“您哪里不舒服?”曹兰黛说:“重感冒。”魏中甫说:“我就在您家门口,如果您在家,我可以送您去医院,给您买药,给您做饭,端茶倒水,洗衣服,我什么都会干,是照顾人的一把好手。如果这时候我不在您身边,恐怕方董知道了会责怪我。希望您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我拿方董的钱也不能不干活儿啊。”
魏中甫一口一个您,一口一个方董,而且语气恭谨柔和,曹兰黛听了非常舒服:这个人不管怎么说,很明白自己的地位,下人或者员工的地位。知道什么是拿钱办事,具有服务精神。曹兰黛忽然想见见这个人,但是一想家里有一个男人穿梭,多有不便,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方克安排这么个人,他也许不在乎,但是曹兰黛是个女人,就不能不在乎了。在男女关系上大大咧咧,永远是一个女人的致命伤,不管是什么关系,都要小心在意,保持应有的距离。
曹兰黛思忖了一下,对魏中甫说:“我现在不想见你,等我想见你的时候会给你打电话的,没事不要打扰我,谢谢。”魏中甫说:“方董对您十分担心,所以让我放下手头的一切工作,专门听您使唤并且还要及时向方董汇报。您想必是觉得男女有别,不大方便。但是我职责所在,也不敢稍有懈怠。这样,您订个时间,我每天给您打电话听您吩咐,随时了解您的情况也好向方董汇报。”曹兰黛说:“每天早上八点。”魏中甫说:“是。”
曹兰黛在家睡了两天,冰箱里的菜也没了,高烧不退,熬了粥做晚饭,吃了,觉得累,也没有洗漱,躺在床上一迷糊就过去了,早上醒来,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没了,挣扎着坐起来,忽然发现自己的腿上都是大块大块的淤血,两条腿上都是,好像是出了大毛病,这决不仅仅是感冒那么简单。自己一定是得了什么重大的疾病,曹兰黛当时腿就软了。想去医院,身子软的不行。就拿起电话打给魏中甫,魏中甫接了电话,曹兰黛有气无力的说:“你来我家一下,带我去医院。”魏中甫说:“我就在您家门外,请您来开门。”
曹兰黛穿好了衣服,拿着手包儿,支持着开了门。魏中甫进了门,气宇轩昂,一身正气。曹兰黛看了一眼他,顺着墙就软下去。魏中甫说:“曹姑娘,房门钥匙。”曹兰黛说:“在我的手包儿里。”魏中甫说:“还能走吗?”曹兰黛像蚊子哼哼一样说:“走不了。”魏中甫急忙背起曹兰黛,出来把门碰上,下楼开车去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了:由感冒引起的过敏性紫癜。曹兰黛已经自己顾不过命来,魏中甫跑前跑后的伺候,曹兰黛看他小心恭敬,尽心尽力,虽然看他也不甚顺眼,也忍不住怀疑不是魏中甫的原因,而是自己排斥除方克以外所有男人的原因。曹兰黛不知道方克为什么一直派男的来照顾自己,明明是女的更方便。但是转念一想,恐怕女的偷奸耍滑的多,更不好使唤,叫一个来还不够生气的呢。
这样想来,男的就男的吧,反正一个下人,自己不要多想就是了。再说这个男的还可以兼多种身份:下人、保镖、助理等等,而且男的思维和行为方式都跟女的差别很大,大概方克需要他的判断和理性。曹兰黛是相信方克的,既然他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陶宝来已经被自己退回去了,这个魏中甫再因为自己看不顺眼的原因退回去,似乎让方克也不好做。算了,只要这个魏中甫老实,不是不能忍,曹兰黛也就忍了。
住了三天院,曹兰黛的高烧退了下去,开了药,出了院。魏中甫开车带曹兰黛回家,曹兰黛在后车座上看魏中甫,忽然觉得他不知道什么地方有点儿像王子正,心里一动,被自己吓了一跳。忍不住又仔细看了看,着意挑了一下不同,还是不同的,曹兰黛放了心,问:“你是什么专业出身?”魏中甫说:“郑大国际法专业,现任珍克国际贸易部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