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王子正心里是有一点可惜的,但是卢珊这样一说,王子正反而觉得这个卢珊果然并不适合自己,而且心里生出来一种厌恶。果然是她和季子兰的主意吗?未必吧,拖上个死人做虚伪的借口,实在算不得高明。她在吊王子正的胃口,玩弄王子正的感情,想让王子正后悔不去追她,让王子正爱而不得。她真心想跟的是董柯,不是连彭雁荻都夸他吗?卢珊只想让王子正疯狂的爱她,又不想让王子正得到,只给他遗憾,看他痛心疾首。王子正开始相信彭雁荻的话是真的,这个卢珊并不如外表那般安分。王子正的心一下子就平静起来,空虚又漫延上来。
寒假到了,王子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因为周末总是回新乡,所以也没什么好带的,一个背包解决所有问题。再睡一夜,明日早行。王子正也不知道为什么蓦然一回头,只见彭雁荻倚在门框上,说:“陪我去喝茶吧。”王子正说:“好啊,你明天来我就走了。”两个人溜达着到了想一往茶楼,进了二楼包间儿,坐下点茶,彭雁荻要了巧克力奶昔和巧克力千层提拉米苏蛋糕,王子正要了热红茶和牛舌饼。
彭雁荻喝了口奶昔,吃了一口蛋糕,说:“珊姐没怀孕,又跟了董柯了。”王子正说:“知道。”彭雁荻说:“我被珊姐涮了,那天我跟她说了半天董柯的好话,说我想追他。谁知道给珊姐开了窍,等我去跟董柯表白的时候,董柯说他和珊姐已经在一起了,还把我无情的数落了一顿,说我心机重什么的。我真后悔在珊姐面前分析董柯是如何的好,倒给他们做了嫁衣。”
王子正说:“不是因为你的原因。” 彭雁荻说:“你是说珊姐也和我一样?兰哥死了以后,她也瞄上了董柯?”王子正说:“是啊,不是只有你一个女生有那个心眼儿。珊姐跟董哥现在很幸福,世上好像从来就没有过兰哥。他们把他的灵魂都埋葬在时空深处,把他当成真正爱情的前奏了。你更不用说,你对董柯的爱就是董柯优秀的明证。就像我对珊姐的爱也是她优秀的明证,咱们是他们爱情的催化剂、泡沫和渣渣,让他们在咱们面前得意洋洋的资本。”
彭雁荻说:“这感觉真不好,我很想跟你相爱抹去这种低级污辱,可是我又真的不爱你。”王子正说:“我也是,但是我有一点比你强,因为珊姐这一做法,我发现她绝不是我爱的那种人,也许有眼缘,但是现在眼缘也已经耗尽了,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她了,这是我的进步和成长。”
彭雁荻说:“跟我一样,我发觉珊姐喜欢的人我其实不喜欢,我们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女生,喜欢的也应该是完全不同类型的男生。我现在觉得季子兰是个蜡像,董柯是个土人。”王子正说:“那咱们以后就不要再提他们了。”彭雁荻说:“可是不嚼别人的舌头,空虚没办法排解。”王子正说:“你有我这么个随便说心里话的人,再有香茶蛋糕,不是一种享受吗?日子这样过下去,也挺惬意,不是吗?”
彭雁荻说:“那倒是,但是我不能贪恋你,我得找我自己真正的归宿。”王子正说:“不是打算上班安定了以后再找吗?现在就是想跟我谈恋爱,嗯,我觉得咱们可以来来。”彭雁荻说:“因为不以结婚为目的,最多只能拉拉手,喝喝茶。”王子正说:“就是这样陪伴。”彭雁荻说:“这是我想要的。”
王子正说:“寒假里董柯和卢珊要跟我去新乡看憨石头的工厂,你去吗?”彭雁荻说:“我去吧,省得你见他们恩爱被气出个好歹。他们一对,咱们也一对。”王子正说:“你的食宿我都包了。”彭雁荻说:“这不是应该的吗?”王子正说:“也是。”彭雁荻说:“可怜的兰哥,就这样彻底的消失了,什么也没有留下。”王子正说:“人都是这样的,活的时候拼命抓在手里的,死了才知道那些谁的也不是。”彭雁荻说:“只有自己是自己的,所以我今后一定要善待自己,不会因为任何别的人耗费生命。”
王子正带着董柯、卢珊、彭雁荻下了火车,约了高行远开车来接,见了面一一介绍了,高行远首先拉他们到大世界吃晚饭,接风宴是印度菜。席间,高行远说:“所以子正你在跟彭雁荻谈恋爱了?”王子正说:“是啊。”高行远说:“完全跟我想像的不是一个类型。”王子正说:“我应该找个什么类型的?”高行远说:“跟你一样不吭不哈的。”彭雁荻说:“比着看谁说话少?”高行远说:“我是说文气一点儿的。”彭雁荻说:“我也没说几句话,怎么见得我就不文气?”高行远说:“你看你现在这种口气是文气的人吗?”彭雁荻说:“你没看错,本来我也不是,我是毒舌妇怡口莲。”高行远说:“只要说着爽,就什么话都说吗?”彭雁荻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