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中甫说:“是啊,方董这样的人真是万里挑一,你很幸运。”曹兰黛说:“如果你喜欢的那个女人像我一样,你就永远没有机会了。”魏中甫说:“是啊,喜欢的人不能在身边,又迟迟的喜欢不上别人,人生越发的孤寂了。”曹兰黛说:“这只能说是命了。”魏中甫说:“我以前都不信命,认为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借口,所遇人和事都是性格、思想、格局、巧合、选择等等造成的,但是最后我觉得什么都没有一个命字解释的省事合理,所以我渐渐的也信了命了。”
曹兰黛说:“人都把自己不能控制的事归于命,是个偷懒的想法。”魏中甫说:“没办法,总要找个解脱的理由,否则会把自己逼疯的。随着年纪渐大,我已经不跟自己那么较劲了。”曹兰黛说:“我自从跟了方克,很多事也不计较了,比如我以前对我妈的事非常着急上火,总想跟她分辨,让她明白,虽然每次都感到很徒劳,但是就是忍不住对她说。唉,跟她说了那么多,真是一点儿作用也没有啊,她真是太蠢了,拿锥子都扎不透。过了这两年,已经不怎么生气了,明白有好多事是自己急不来的,有了方克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也不怎么跟她计较了,她就是那种人,格局有限,跟她说多了,她也不明白,反而招致更多的分歧。这不只是思想上的分歧,而是根本人性的分歧,我虽然是她亲生的,但是我根本就不像她,也不像我爸,我觉得我的理性和智慧更像方克。我和方克一定是前世有约的人,今世投胎相聚,我们是为了寻找彼此而来。我越活越觉得,人真的不像父母,而是像另一半的爱人。”
魏中甫点点头,说:“很有道理,一切都是因缘因果。我心里其实隐约也有这个想法:我不像我的父母,不知道我像谁,大概如你所说,像我的另一半吧,希望能早点儿遇到她,否则我这一生过的就枯燥了,一点儿润泽也没有。”曹兰黛说:“好饭不怕晚,你一定能找到心怡的好女子。”魏中甫说:“但愿。”
曹兰黛渐渐微醺,对魏中甫说:“我觉得你很像一个人。”魏中甫说:“谁呀?”曹兰黛说:“王子正。”魏中甫说:“人嘛,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当然是像了。”曹兰黛说:“我不是说长相,我是说性格。”魏中甫说:“我跟那个人没接触过,只不过是听说,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性格。”曹兰黛说:“和你一样,不温不火,永远平静平等的对待任何人,你们如果认识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魏中甫说:“相似的人是很难成为朋友的,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指的也不一定是男女。人都是抓尖儿的,希望自己独一无二,还是做陌生人好一点儿。”
曹兰黛说:“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我只是觉得不知道什么地方,你跟他有点儿像,也许不是性格、长相、为人、处事,就是说不清楚,你哪里跟他像,有时候甚至我会把你当成他。”魏中甫说:“也许是精神上相似吧。”曹兰黛说:“对了,我想起来了,都有非常独立的人格。就是那种没有任何支撑,也能独立自重的人格。”魏中甫说:“这样的人可是一划拉一大把,这方面方董可是比我们更强。”曹兰黛说:“那倒是,但是方克是动物性的,你和王子正是植物性的。”魏中甫说:“那我也没有兴趣认识王子正。”曹兰黛说:“他是松树,你是杨柳。”
魏中甫说:“那差别还是蛮大的,所以你看现在他是憨石头的执行董事,我是方董的手下。”曹兰黛说:“你和方克应该算是朋友吧?你毕竟有独立于他的律所。”魏中甫说:“毕竟拿的是他的钱,办的是他的事。”曹兰黛说:“从广义上讲,这个社会都是这样的,所有人都在向别人讨生活,方克也是一样的。”
魏中甫说:“也对,但是我女人缘可没有他们好,方克有你,王子正身边也有的是红颜知己,我总是一个人喜怒哀乐。”曹兰黛说:“王子正有女朋友了?你怎么知道?”魏中甫说:“他是我们的主要竞争对手,一举一动都是我们的侦察资料,凡是珍克的核心人员都有机会看到。”曹兰黛说:“真变态,这种事你们也查?”魏中甫说:“我们对对手,例来就是这么全方位的查知,你如果知道我们从中得到的利益,就不会觉得我们是变态了。”